国王淡淡地瞥了王后一眼,并未伸手去扶,转而面向钟逸,语气凝重:“吾儿,孤王此刻赋予你特权:凡对王子、公主安全构成威胁,心怀不轨,图谋叛国之辈,格杀勿论。”
“儿臣领命。”钟逸闻听王子与公主失踪,心中焦急万分,躬身应诺后,身形一闪,已从窗口掠出,化作一道流星。
钟逸的出现恰到好处,未过多久,便在城中发现了一辆马车,车上载着王子与叔王。他毫不客气地将二人擒获,带着他们飞速返回宫中。然而,在寻找公主的过程中,他却遇到了重重困难,一夜搜寻无果,直至天明,公主仍旧踪迹全无,而他自己也已筋疲力尽,几乎无法再飞。
回到宫中,钟逸并未立即去见国王与王后,而是直接找到了若雅,让她去联络赵南胜,探查是否有中原武林人物潜入高棉。待他调息完毕,坐在若雅为他准备的餐桌旁用餐时,若雅已将他所了解的情况一一告知。
“昨夜城中并无异样,无人知晓宫中变故,赵南胜等人也未曾留意。他只传来一条消息:有中原武林人士在吴哥活动,但现已离去。宫中并无马车出入,也无人将公主带出,不过有一名宫女起夜时,似乎看见有人攀爬我们的窗户。我已查看过,窗台上确有硬物刮伤石料的痕迹。然而,要从下方攀爬上来,绝非易事,更何况还要避开值夜士兵的视线,这更是难上加难。再者,各国国王、王子并无异常举动,仍在等待明日的比武,似乎对昨夜之事一无所知。”
“国王并未宣布此事?”
“没有。”
“如此甚好。”
“你是说暂不宣布?”
“明日宣布更为妥当。”
若雅听钟逸如此说,便不再深究,转而问道:“公子认为公主被何人带走?”
“其实姑娘心中已有答案。”
“我是觉得他们不像你,带公主离开王宫困难重重。”
“中原武林高手众多,技艺超凡,姑娘或许对此了解不深,有所轻视。”
“公子此言,莫非是说公主被爪哇国的陈步文派人带走?”
“我想应该是他,否则便是南诏、南汉或天竺的武林中人。”
“你是否打算追上去,或者监视爪哇国的人?”
“我先追上去,能早日救出公主最好。”
“我也这么觉得。你速度极快,若找不到公主,再回头监视他们,定能确保公主安全归来,绝不会耽误。”
“说起耽误,姑娘能否帮我跑一趟,告知风山大师我无法应约,以免在他面前失礼。”
“你不回高棉了?那公主呢?”若雅一听钟逸的话,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惊讶地问道。
“当然与我在一起。我救她后,若方便便送她回来;若不便,便让她暂时跟着我。你记下这话,到时候好向国王、王后禀报,让他们放心。”
“好吧,只要你和公主在一起,我就放心了。”
“我自会竭尽全力保护公主。”
钟逸再度离别王宫,即刻向东疾驰,直至五百里方才折返。这距离乃是他精心算计,自高棉王宫吴哥至爪哇国,一日一夜之间,无论何种交通工具,五百里已是极限。若有人能在此时间内突破此限,钟逸甘愿认输。他推测,劫持公主者必选水路,因旱路繁琐,公主难以驯服,极易为高棉士兵所察觉;而水路则简便许多,只需让公主静默不语、安坐不动,便无惧被发现。钟逸的推测果然准确,当他搜查到两河口上游百余里时,一艘形迹可疑的官船映入眼帘。
船上寂静无声,船头高挂一盏宫灯。船上人烟稀少,唯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在甲板上勤勉打扫。老者身形健硕,面容憨厚,装扮如仆,表面看似并无异样。然而,钟逸却觉此船与老者均显古怪,因甲板光洁无尘,根本无需打扫,而老者却仍一丝不苟地忙碌着,此情此景,实难合理解释,令钟逸心生疑虑。
钟逸悄然降落在船上,虽未惊起丝毫尘埃,但自身的重量仍让船只微微颤动。这一细微的变动,却未能逃过老者的双眼,他半躬着身子,转身审视钟逸。
“老丈,可否搭载一位顺路的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