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有改正之心,胡姝予也不再劝了,直接切入主题:“把你的身份信息报一下,叫什么名字几岁了哪里人,死前在什么地方工作。”
“我叫毛梅梅,”大概是想到自己已死,这些身份都是过去式了,毛梅梅的语气听着有些失落,“今年26岁,隔壁嘉州市人。我死前……是干什么来着?”
胡姝予:……
不是,这才哪到哪呢,这鬼的记性也太差了吧??
她很无语啊:“你才死了半个月,怎么会忘得这么快?其它鬼到这个时候,连自己前前前任的手机号码都记得。”
毛梅梅缩了下肩膀,唯唯诺诺:“对、对不起……”
祝问善在边上看着,觉得胡姝予特像一个老师在教训孺子不可教的学生。
“算了算了,”胡老师挥挥手,“那你记得什么就说什么吧,越多越好。”
“哦、好……”毛梅梅便想到什么说什么,“我记得我是自己一个人住的,住在一个……高层的地方,每天都要坐电梯。而且我的工作好像不是上班族,大概是自由职业吧。我应该有过男朋友,但是之后分手了。”
胡姝予见缝插针地问:“你男朋友叫什么名字记得吗?”
毛梅梅摇摇头:“不记得了,长什么样也不记得了,分手的原因……也不记得。”
胡姝予瞪眼:“所以你只记得好像有这么个人?”
“嗯……”
祝问善道:“会不会是你记茬了,其实你没有男朋友。”
毛梅梅想说我有,可是她瞥了眼祝问善,回想起她在寝室里把自己摁在地上掐脖子的凶残模样,不敢反驳她:“可可可能没有吧,我我我不记得了。”
祝问善挑了下眉:“是吗,那你记得你有结巴的毛病吗?”
毛梅梅:……
她有没有来着?
胡姝予又问:“你身份证号码记得吗?”
毛梅梅猛然抬头,像是做错事的小孩找到了弥补的措施:“我记得!”
她连忙报了一串数字,胡姝予记下来,在手机上打了会字,似乎是在给谁传递信息,传好之后,她抬头看向毛梅梅:“不用担心,你的身份、职业、男朋友,有没有结巴,这些我们都可以查到,但是有一点你得好好说说……”
胡姝予语气认真、表情严肃:“你的执念是什么?或者说,是什么欲望驱使你变成了怨鬼?”
毛梅梅空白的脸上马上写上了“茫然”二字。
胡姝予用指甲敲了敲桌子,刚做的美甲敲起来声儿都好听一些:
“我们需要帮你解决执念,你才能做一只无害的鬼,不然之后投不了胎不说,你甚至会在控制不住自己去害人、从而加重罪孽,最后被抓住处决。”
胡姝予的眼里闪过一道暗光,她压低声音,听起来有点像是恐吓:“处决后会灰飞烟灭,那才是真正的死亡。”
毛梅梅是只才死了半个月的新鬼,这半月她还一直待在镜子里,对鬼的事情不甚了解,听她这么一说,果然吓坏了,一边手足无措地说“我不想害人的”,一边又慌慌张张道“那该怎么办啊我不知道自己的执念是什么”。
胡姝予盯着她没有任何五官的脸看了两秒,发现什么都看不出来,她语气古怪道:“我猜,应该是找回你的脸……之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