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它一只猫,脑子就那么点,能有什么执念?要不是你附到它身上,它现在指不定早就投胎了,还在这里游荡被我们揪住呢?”祝问善抱胸冷哼,“要不是我们发现得及时,它会吸纳更多的怨气,到时候可棘手了。”
郑依梦听得脸色难看:“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可多了,”祝问善觉得有些累了,走到自己的桌子面前,拉开椅子坐下,“你连自己的执念都不知道是什么。”
“是乐乐……”
“不是乐乐。”祝问善否定她,“乐乐只是很小的一部分,让我想想,应该是你的……不甘心。”
“不甘心?”郑依梦一愣,周身的黑色怨气飘飘浮浮,“为什么?”
祝问善转过去,开始摘耳环:“不甘心自己从小辛辛苦苦学习、认认真真工作,好不容易走到想要的位置,困难的项目千辛万苦地做完,结果却因为过度劳累而死掉了。”
“你不甘心自己光明的未来就这么毁了,就像是有钱人钱没花完舍不得死一样,你觉得成功就在眼前,而自己咬牙坚持到现在,却……”
祝问善扭头,朝她拍了下掌,然后双手打开:“啪的,死了。”
郑依梦:……
祝问善转过去把头发散下来,拿起梳子梳头,漫不经心道:“这执念要怎么解决啊,就是认清事实喽,谁让你不关心自己的身体……”
说到一半,她忽然感觉到了什么,转头一看,原本神色懦弱的郑依梦正站在那儿,脸色阴森地瞪着她,那双原本还算正常的眼睛变成了溢着黑气的通黑瞳孔,她整只鬼周遭的怨气都在沸腾,像是热水壶里的水,咕噜噜噜,很快就要熟了。
祝问善:!?
她拿着梳子的手一顿,脸色僵硬了几分:“我才说几句你就生气了?心理素质也太差了吧……”
郑依梦说话的声音都变扭曲了:“我资质平庸、活了二十八年,从读书那天起就没日没夜地努力,连心脏动手术都不敢懈怠……你凭什么这么幸灾乐祸地嘲笑我的失败!?”
祝问善“砰”地把木梳子砸在桌上,语气也不好了:“什么凭什么?你自己做的蠢事,还不许别人笑了?”
“蠢事?”郑依梦气得笑了一声,“我靠自己进入了阿芭工作,你知道这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成就吗,你说我蠢?你没有经历过我的努力和痛苦,你不配这么说!”
祝问善拿起手机打开通讯录,嘴巴上也没闲着:“谁要经历你的痛苦了?我才不稀罕当个和你似的任劳任怨的牛马,连猫都养不好……”
通话键刚按下,迎面而来一阵狂风,祝问善散开的头发被吹得乱飞,她烦躁地将自己脸上的发丝拿开,睁眼看见自己挂在床边上的衣服好几件被吹到了地上,她唰地站起来道:
“郑依梦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我寝室里放肆!”
郑依梦在乐乐的身体里看得清楚,当时乐乐发飙的时候,这个女人很快就躲到了那个姓江的男人后面,而且也没见她使用过灵力,只是仗着乐乐被限制住了所以欺负乐乐……
据她判断,这个女人不像是很厉害的样子。
就是脾气太差了,显得有些虚张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