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玉瑜:…………
她心虚地垂下脑袋,专注解开玩偶小熊上的绳子。
“看来你和你二表妹的关系很好啊,”祝问善一点点地问,“不然这一对的小熊怎么会给了你,不给她的大姐和小弟?”
任玉瑜的视线专注着拆卸,点点头回答说:
“是啊,其实我表弟刚出生的那两三个月,她一直在我家住的,因为我舅舅舅妈怕忙不过来嘛,所以就把比较听话的大女儿留下来帮忙,容易闹脾气的二女儿就送我家里来了,因为我家也在海州市。”
“但二表妹来了我家之后,我发现她其实是个挺乖的小女孩,平时就安安静静地跟在我后面,我干什么也不打扰我。”
“喏,给你。”任玉瑜把拆下来的小熊放到祝问善的手上,继续道,“后来她回去后,我偶尔也会去看看她……只是今年我去的时候,我舅妈常常和我吐槽说楠楠太淘气了、对表弟不好……我舅妈觉得楠楠听我话,想要我教楠楠对弟弟好一点,不要抢弟弟东西、和弟弟打架……”
说到这里,她也不想给对自己不错的舅舅舅妈遮羞了:
“我问楠楠,楠楠却说是表弟先抢她东西、打她的,只要她一不乐意表弟就会哭,我舅妈就会不分对错地骂她……唉……我舅舅舅妈他们确实偏爱表弟。也不知道是偏心小的还是……男的。”
祝问善的右手轻轻握着这只小小的玩偶小熊,隐约从上面感觉到了一点懵懂的阴气。
按理来说,这点阴气甚至构不成怨念,达不到给人托梦的标准,但小孩子本就比较灵性,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祝问善握着小熊对神色恹恹的任玉瑜说:“这只熊上面有你二表妹的……念想,我可以让它消失,这样你就不会再梦到她了。”
也许是“念想”一词比较温柔,任玉瑜猛然提起心来,不知所措地说:“啊,这、这个念想是什么意思?没了以后会怎么样?”
祝问善尽量耐心地解释道:“你可以理解为一种缥缈的意识形态,对你没什么用,哦,除了会做梦。而且这阴、念想很少,其实你不用管它,过段时间也会消失了。”
任玉瑜发懵地看着她,久久地不知道该说什么,祝问善也静静地回看着,似乎没打算多说。
直到任玉瑜深呼吸道:“问善,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能不能和我说说?我很担心楠楠……”
祝问善歪了下脑袋,忽然话题一转:“你真的相信我说的?”
“我、我相信啊!”任玉瑜连忙表明忠心,“我之前是不相信的,但是我一连这么多天做了那样的……梦,不信也不行啊!”
祝问善于是点点头说:“我可以帮你找到楠楠。”
什么?
任玉瑜几乎是不可置信地信了:“真的?你要怎么做?”
祝问善吊人胃口地喝了口咖啡,原本平静的脸色忽然朝她笑了一下:“我话还没说完呢。”
任玉瑜:?
祝问善说:“我不会找人,只会找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