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围在他身边质问的人破碎了,破碎成了美丽的花瓣飘向远处,只剩下怀中的溪英。
第二天,江世修看着躺在怀中的女子,不是溪英,跟溪英确实有一点像,但江世修知道她也不是溪英的妹妹。
她是这个村子中,最美丽的女子,叫做白玲,父母双亡,一个人在村子中长大。
江世修第一眼见到她,也从她身上看到了溪英的几分样貌,但她跟溪英又有很大差别。
其实在很多个日夜的寻找和思考以后,江世修已经明白,溪英也许根本没有妹妹。溪英的家庭没有出现过任何变故,没有送走和走失一个妹妹的可能。
如果真有,她们一家早就寻找了,自己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江世修一度觉得,溪英确实是编了一个谎言给他,支撑他活下去的谎言。
即便是江世修以后发现了这是谎言,他也已经能够领会溪英想让他活下去的良苦用心,也会少了轻生的念头。
溪英的目的达到了,江世修理解了她的用苦良心,放弃了轻生的念头。
只是,他无法接受溪英以外的女子,他解释说自己那是将她认成了别人,才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白玲听完江世修的解释,没有任何反应,没有哭也没有闹,没有解释也没有纠缠,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是她一直默默跟着江世修。江世修劈柴,她就在旁烧水洗菜;江世修下地帮忙收割禾苗,她就在旁默默捆绑着禾苗。
她搬到了江世修隔壁住下,只要江世修在夜里惊醒,她就会立马出现,为江世修点亮灯火递上热水,帮助江世修战胜噩梦。
村子里的人不知道内情,以为两人已经在一起了,将两人当做了夫妻看待。甚至有老人找到江世修,说他和白玲悄悄办了婚礼是不行的,必须要补办一次。
江世修只好笑笑没有回答,如果他否认,那么白玲的名声就毁了。
思来想去,江世修还是决定离开,这样才能保住白玲的名声。
但是白玲非常聪明,她看穿了江世修的想法和去向,在江世修离开的那天,提前等在了江世修离开的路上。
江世修本可轻易摆脱她,但心中实属不忍,白玲无微不至地关照了他那么久,他外表冷血可是内心不冷,如何忍心就这么丢下她。
白玲跟着江世修走了很远很远,来到一条不算小的河边。江世修一步飞跃了过去,他回头看着白玲说:“如果你真心想要跟我过日子,你就涉过这河水。”
白玲竟没有丝毫犹豫,淌入河水,双眼看着江世修然后小心翼翼地朝他走去。
走到河中心的时候,白玲突然脚一滑,跌进了河水中。齐腰的河水本来冲击力不算大,但是人一旦跌进去没有着力点,也会被它挟裹着冲走。
就在白玲要被冲走之际,一只有力的大手抱住了她,给予了她无比的安全感和温暖。
江世修用仅有的左手将白玲抱回了河岸,白玲依偎在他怀里哭着道:“你把我抱回来干什么,我要走到你那边的岸上去,跟你一起离开。”
江世修抚了抚白玲的后背笑道:“傻瓜,还离开干什么,一起回村子去呀。”
白玲终于住进了江世修的心中。
江世修感受到了更多的爱意,他夜里也渐渐减少了噩梦和惊醒,幻觉也逐渐消失了。
其实江世修一直没有告诉白玲,在白玲摔倒前的一刻,溪英的幻象出现在他的面前。
“快救她,她快要摔倒被水冲走了。”溪英急切地对江世修喊道。
当江世修救起白玲,溪英微笑着说道:“傻瓜,有这么好的女子照顾你,我就放心了。”说完溪英就离开了,从此再没有出现。
在所有村民的见证下,江世修和白玲举办了认真而简约的婚礼,认真是因为重视简约是因为不浪费。
村民们纷纷献上祝福,江世修开心地笑了,白玲则俏脸微红。
江世修接下来的日子,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和轻松,他放下了执念,放下了悔恨,就像获得了新生一般。
静下心来,江世修没有放弃练习战斗技,可惜缺少了铭刻金,无法修习铭刻之术。
渐渐地,江世修似乎找到了控制自己战意的方法,那就是平静的内心。
战意就如同大海的波涛席卷着身体的每一处,但是内心那块平静的地方除外。
那里装着白玲,装着溪英以及村民们,装着那些简单的快乐装着那些纯粹的爱。
找到了控制战意的办法,江世修的实力和心境得到了新的突破,尽管他的铭刻之术没有进步甚至倒退了,但是他的战斗力还是上去了一个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