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选侍不以为意的坐到椅子上,懒洋洋的将一只手搭在木几上:“是又怎么样?反正你都把他定了死罪,你赶紧把他弄死,然后娶了乐安,不就行了?”
噗!郭绍今天才算知道什么叫不要脸,这李选侍为了把自己女儿推销给他,居然蹿腾自己赶紧弄死巩永固。
“李娘娘,不管怎么说,巩永固都是你的女婿,你的做法可有点不地道。”
按照礼节,郭绍应该要叫李选侍殿下,但是呢,郭绍认为她不配,所以就用了娘娘这种称呼。
李选侍依旧是那么不以为意,甚至还有些懒散:“女婿?他可没认过我这个丈母娘,他自从跟乐安成亲之后,连一次安都没给我请过,我凭什么把他当女婿?”
“所以你就蹿腾我弄死他,然后娶你女儿?”郭绍生气了,他愤怒的看着李选侍,骂道:“你真是不知廉耻!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你让我娶你女儿,无非是想重新获得政治地位,像你这种利益熏心的妖妇,当初竟还想做皇太后,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
“你!”李选侍被郭绍这一骂,气的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郭绍丝毫不惧:“呦呵,怎么着,瞅着娘娘这架势,还准备要打我?”
李选侍看着郭绍,委屈的说道:“你说的对,我利益熏心,我不知廉耻。但是我有什么办法?我只是个女人,在皇帝眼里,连件衣服都不如,玩腻了就会丢掉。我能怎么办?为了活下去,我只有不择手段。在这深宫中,一个女人若是没有心机,能在这尔虞我诈的宫廷中活下去吗?你说啊?”
见郭绍陷入沉默,李选侍又继续说道:“我不愿意当个贤妻良母嘛?你以为我就愿意这么下贱?可是我能怎么办?巩永固马上就要死了,等他一死,乐安一个人无依无靠。我们母女今后还能依靠谁?乱世中最为难的就是女人,若是没有男人的保护,女人是没有生存空间的。”
听了李选侍这一番话,郭绍顿时有些同情对方,态度也跟着缓和了下来:“娘娘,方才绍言语中多有冒犯,请您见谅!”
“无妨!”李选侍摇了摇头:“我已经习惯了,我六岁丧父,七岁丧母,自幼就无依无靠,早已尝惯了这人间疾苦,见惯了世态炎凉。”
说到此处,李选侍坐在椅子上掩面而泣,郭绍走到她身边,掏出自己的手帕递给他。
李选侍接过郭绍的手帕,擦了擦眼角的眼泪,“都督,我听说你也是自幼丧父丧母,你应该也没少吃苦吧!”
郭绍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原主确实自幼丧父丧母,但他在21世纪的父母,可是活的好好的。
不过有一点李选侍说对了,那就是不管他还是原主,都是自幼吃苦吃到大的。
想到此处,郭绍居然觉得李选侍顺眼了不少,大概是因为两人同病相怜吧。
郭绍承诺道:“李娘娘,你放心吧!不管巩永固犯了什么错,都不会牵连到你和公主。”
李选侍一听,顿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扑到郭绍怀中:“巨君,你人真好。”
郭绍下意识的想推开李选侍,对方却用一种委屈的眼神看着他:“你鄙夷我,是不是?”
“不是!”
“那你为何推我?”
郭绍只得编出一个理由:“太妃,男女授受不亲。”
李选侍轻嗔一声,“你我即将成为亲家,何必拘泥于这些小节。”说着,她整个人都贴到了郭绍身上。
郭绍眉头微皱,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太妃说笑了,这亲事我可没答应。”
“怎么?你不想娶乐安?”李选侍瞪大了眼睛,“我女儿可是金枝玉叶,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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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绍只是一介武夫不敢攀公主。何况我朝有制,寡妇要为夫守节,我若是娶了公主,岂非是坏了她的名声?”郭绍语气坚定地说道。
李选侍冷哼一声:“你都是总理大臣了,这大明都是你的了,你还在乎这个?”
郭绍有些无奈,摇头道:“太妃,强扭的瓜不甜,希望您能三思。”
李选侍脱口而出:“强扭的瓜是不甜,但他解渴呀!”
说着,李选侍伸出手在郭绍胸肌上摸了摸,道:“何况,都督,你纳了我女儿,不光她是你的,就连我也是了。买一赠一,这好事您上哪儿找去?”
“李太妃,请你自重点!”郭绍刚对李选侍提起的好感又没了,平常都是他调戏别人,想不到风水轮流转,今天有人敢调戏他了。
“哎呀!都督,这里有没有旁人,你就别矜持了,就让奴家侍奉一下您吧,就当是可怜奴家了,好不好?”
到了后面,李选侍说话的语气有那么几分哀求之意,叫人难以拒绝。
郭绍本想推开她,但是一闻到她身上那种诱人的香气,竟觉得浑身使不上力气,头更是有些发晕。
此时,郭绍感觉自己就像被下了药一样,身体已经不受控制了。
李选侍适时的伸出手,在郭绍身上摸索了一下,接着发出媚笑:“都督,你就别矜持了,来吧,奴家虽然已经年逾四十,却还能生养呢!”
“太妃,不行!我们不能这样!”
郭绍用最后的力气,想要竭力的推开李选侍,结果用力过猛,他竟然倒在了地上。李选侍此刻就像一只饥渴的猛虎扑在了郭绍身上,然后她伸出手去解深衣上的束带。
就在这个关键时候,外面忽然响起敲门声。
郭绍如同看到了救星,李选侍眼神中更是流露着几分不甘,她居然还想继续。
但外面的敲门声更猛烈了,李选侍只好从郭绍身上起来。
她一起身,郭绍就感觉身体恢复了力气,只是头还有些重。他强撑着身子站起来,然后平移了一下呼吸,接着坐回到后面的椅子上:“进来!”
骆养性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李选侍居然在郭绍房间,他微微有些惊讶。不过此时李选侍像没事人一样,坐在椅子上整理自己的头发,骆养性也不好揣测他们刚才干了什么。
“拜见都督!”骆养性拱手见礼。
郭绍抬手道:“免了,骆大人请坐。”
“谢大人!”骆养性特意挑了一个距离李选侍位子比较远的地方坐下,似乎是为了避嫌。
他刚坐下,李选侍就站起了身:“郭都督,那件事情你再考虑考虑,本宫先告辞了。”
郭绍礼貌的点点头:“太妃慢走!”
李选侍冷哼了一声,这郭绍好不懂礼节,居然都不起身送送他。
“都督!”李选侍走了之后,骆养性这才拱起手道:“卑职这阵子奉命和都察院,刑部一起审讯魏藻德几个人。他们的认罪态度都很良好,几乎是有问必答。只有阮大铖,不管是刑部,督察院,还是卑职,怎么问怎么弄,他就是一言不发。他说除非见到都督,不然他什么罪状也不会认。”
郭绍一听这话,就知道阮大铖是有话和自己说,不然不至于吃了那么多苦头还一声不吭。
实际上,郭绍也许去会会阮大铖,正好他有许多话想问对方。
想着,郭绍从椅子上站起来,道:“走,我们去牢里,本督亲自会一会阮大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