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牢房深处,“噼啪!噼啪!”鞭子在空中甩得清脆,打在人身上发出一声声闷响。每一声鞭响过后,刑架上的朱纯臣都会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
一轮鞭子下来,朱纯臣已经因为过度的疼痛昏厥过去,一个狱卒喝了碗水,喷在朱纯臣脸上,将他喷醒。
“怎么样?招不招?”狱卒厉声喝问。
朱纯臣喘着粗气,喉头一阵蠕动,但到底是什么也没说。
狱卒们也不废话,继续用鞭子抽着朱纯臣。
另一间囚室里面,英国公张世泽也被狱卒们调到了刑架上。
“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国公,犯了法都不能刀兵加身,谁敢打我?”张世泽还想拿自己国公的身份来吓一吓人。
周亮工听了,亲自拿着一根水火无情棍连抽了他三棍。
三棍子下去,张世泽疼的呲牙咧嘴。
周亮工一看,还以为张世泽的嘴跟朱纯臣一样硬,正准备再来两棍子,张世泽突然大声说道:“别打了,别打了,我全说,我全说!”
“妈的!”周亮工骂了声脏话:“贱骨头,刚才进来的时候,你怎么不招?”
张世泽一脸苦相的说:“大人,冤枉,冤枉啊!你打我第一棍的时候,我就想招了,结果不等我张嘴,你又来了两棍!”
张世泽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他所知道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周亮工将供状拿过去看了看,这小子都快把他昨天晚上吃了几片菜叶子都招出来了。
见没什么遗漏,周亮工才拿着张世泽的供词出去。
他从牢里出来的时候,另外几间牢房的狱卒也出来透气。
“怎么样,有结果吗?”周亮工问。
那狱卒到一旁的桌上喝了碗水,摇了摇头:“这些人的嘴一个比一个硬,打死也不招。”
“慢慢用刑,不要急!”周亮工对那个喝水的狱卒吩咐。
“遵命!”
周亮工嘱咐完,就拿着张世泽的供词出去见了萧毅。
萧毅正和骆养性说话。
见周亮工已经把活干完了,两人都很是惊讶。
“这么快就审完了?”骆养性问。
周亮额“嗯”了一声,把张世泽的供词放桌上:“这是英国公的供词,其他几个人的嘴挺硬,还没撬开,不过再给我一晚上时间,我保证能把他们嘴都掰开。”
骆养性拿着张世泽的供状看了遍,里面的内容很详尽,只是他有点担心,他们几个把朝廷的这些权贵吊起来打,郭绍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你看看吧!”骆养性把供状递给萧毅,随便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萧毅翻看着供词,问:“那个钱谦益和刘有福用刑了没有?”
周亮工低头回道:“遵照两位大人的嘱咐,没对这两人用刑!”
萧毅已经把供词看完了,他满意的点了点头:“供词很详尽,你们做的很好!”
“谢大人夸赞!”周亮工的嘴角翘了起来。
萧毅将那份供词揣到袖子里,这才对骆养性说道:“骆大人,不必担心,我们打的这些都是朝廷的叛逆,对待叛逆,无需心慈手软。”
“钱谦益和都督有结拜之情,这个人暂时动不得。”
“驸马好歹是皇亲国戚,也动不得。”
“所以除了他们两人,其他人不管我们怎么打,都没有任何问题。”
骆养性听了,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