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1 / 2)

谢却山也曾以此为豪,能与宋牧川并肩而立,在文章上各抒己见,势均力敌,又能把酒言欢,直抒胸臆。

有多久都故意不去回忆这些事了?今晚的他似乎格外多愁善感。

宋牧川沉默了会,心中在拉锯着,终于还是放弃了询问谢却山。倘若他只是偶尔发发善心,而他这么一问,却是暴露了徐叩月在他这里的秘密。他不能冒这个险。

于是找了个敷衍的说辞,道:“迷路了。”

谢却山折身回来,抬手引路,很自然地道:“我送你。”

宋牧川没拒绝,与他并肩往前走去。

这种熟悉的默契让宋牧川有些恍惚,他仍是冲动地想知道,他身上那些属于谢朝恩的部分还在吗?

“朝恩,寒食节快到了。”他低声道。

“我不去。”不等他说完,谢却山便拒绝了。他太清楚他了,他一开口他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邀他祭拜亡魂?他没这个脸。

宋牧川倒也没再勉强,笑了笑:“那倘若我死了,来年寒食节,你会来祭拜我吗?”

谢却山冷着声回道:“死了就死了,祭拜有何用?有本事就活着。”

谢却山的态度让宋牧川一下子就清醒了——他在期待什么?明明都站在了对立面上,却提这些无用的情义有何用?他心里沉沉地叹了口气。

“就送到这里吧。”

已经绕过了照壁,行至大门口。宋牧川退了一步,不动声色地拉开了距离,拱手作别。

谢却山看着宋牧川离自己远了一步。而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心里有点难过。

冷不丁道:“我将子叙葬在了虎跪山的一片梅林里。去年大雪的时候,花刚开。”

宋牧川曾说过,君子如梅,当有不媚世俗之气节,傲立寒雪之风骨。

他们三人都记得。

宋牧川抬头愕然,眼中盈出热泪。

——

外头下起淅淅沥沥的夜雨,院子里静得仿佛只剩下雨声。

南衣在房间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整个人都在发软,想给口干舌燥的自己倒点水,手抖得厉害。她以为是冷,便去将房门关得牢牢的,拨上插销,拉下帷帐,又做贼心虚似的点了烛火。

房里一下子亮堂得让人觉得无处遁形,她忙将火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