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2 / 2)

这是宋牧川头一回知道,南衣竟然就是那个神秘的代号雁。

他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可确实回忆起桩桩件件,她确实都卷在了其中,还起了不小的作用。再加上谢穗安说得那么笃定,还说这是谢衡再亲口交代过的,不疑有他。

原来她才是前辈,他竟还想着拉她一起进秉烛司。宋牧川内心又惭愧又着急,惭愧于自己的眼拙,着急于她的处境。

上次雨夜一别,他们再无联系。他不知道她是如何暴露的,但她既然能往外传消息,想必是还有余地。

大船马上就要竣工,他脱不开身,秉烛司的谍者们又大多都在静默,营救任务他只能让禹城军的应淮帮忙。

当夜应淮便出发了。曲绫江的支流总共就那么几条,挨个排查,便在一处偏僻的悬崖下找到了那艘悬于江心的趸船。

应淮带人从悬崖上攀索而下,靠近船只,没想到船上并无守卫。

船上的房间有生活过的痕迹,饭盒里的餐食是一个人的份量,桌边还有半壶酒。

帏帐层层垂落着,里头好像有人,还飘出了丝丝缕缕的酒气。

“夫人?”应淮试探着喊了一声,帏帐里并无人回应。

“您不回答的话,卑职便冒昧进来了。”

应淮缓缓地拨开帏帐,少女就安静地躺在床上。他犹豫地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然后松了口气。

是活的,只是怎么都摇不醒,看来是喝醉了。

应淮放出信号,接应的船很快便靠近了大船,几人一起把昏迷的南衣运下船。

那叶小舟越来越远,直到在月色下看不到了,谢却山才从暗处走出来。

他淡漠极了,脸上什么神情都捉不到。他只是平静地走回到房间,从床底拉出藏起来的镣铐,重新扣回到自己手腕上。

咔哒一声,轻而易举,回到了原点。

他坐在床沿边上,目光漫无目的地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游离着,他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恍惚,他不确定她是不是来过。

直到在床头看到了一缕长长的发丝。

他们之间的一切,都悬在了这缕发丝之间。易折,易碎。

忽然,门被推开,长风顿时灌满了整个房间,幔帐被吹得群魔乱舞。

他没捏住手里的长发,发丝顺着风被卷走,一下子便没了踪影。

谢却山抬起头,看到了章月回。

目睹这一切的,并非谢却山一人,还有他。

他接到信报,谢却山的贴身侍卫贺平半途逃跑,秘密去见了谢却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