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指挥使最好别抱希望,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苏幕勾唇,“我随时等着,在沈指挥使背后捅一刀!” 沈东湛淡然从容,薄唇轻挽,“拭目以待。”
医馆出了事,自然是要关门歇业。
眼下连大夫都被抓走,街坊邻居皆是议论纷纷。
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苏幕却跟没事人一样,一觉睡到了天亮,喝了药才安安稳稳的踏出房门。
今日,公堂审案,庸医误人。
“虞公子一大早就过去了。”小童跟在苏幕身边,“这会县太爷应该已经开始审案了。”
苏幕一直没作声。
县衙外,百姓围拢在一处,须知,在这小县城内鲜有这样的热闹,如今还出了人命案子,一夜之间便传遍了,一个个伸长脖子等着看县太爷审案。
苏幕站在人群里,扭头便瞥见了站在角落里的沈东湛。
想来也是,沈东湛容色清隽,长身如玉,若是站在百姓之中,宛若鹤立鸡群,很难泯然于众,委实太过扎眼。
沈东湛也看到了苏幕,一个站东角,一个站西角,各自低调。
蓦地,衙役一声高喝。
县太爷从后堂走出,摸着自个的八字小胡,一脸鄙夷的瞧着围在外头的百姓,“本县审案,你们不得喧哗,谁敢造次,马上赶出去!”
百姓当即安静下来,谁不知道这“钱扒皮”官位不大,官威不小,平素欺凌百姓已是家常便饭,谁不畏之。
“县太爷姓钱,叫钱本,咱们私底下都叫他钱扒皮,只因这人贪财好色至极!”小童低低的解释。
苏幕敛眸,这些她都不感兴趣,谁不贪财?谁不好色?只要不沾到她头上,她一概不管,也管不着。
然而……
老大夫出来的时候,身上血色斑驳,可见昨天夜里入了县衙,便被连夜施刑,这会手铐脚镣的,走得格外吃力。
铁索在地上拖拽,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何其刺耳。
小县城内本就没多少医馆,是以百姓之中有些人受过老大夫的恩惠,这会有些不忍心,不由的蹙起了眉,小心的嘀咕着。
对一个老大夫动用大刑,还是在没有判决的情况下,不管换做是谁,都会有异议。
惊堂木一拍,县太爷冷声厉喝,“肃静!”
四下,陡然安静下来。
“孙大夫,你若再不交代杀人始末,休怪本县对你不客气!”县太爷居高临下,睨着跪在堂内的老大夫,那眼神就像是看着俎上鱼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