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里的炉子早就暖好了,苏幕进去的瞬间,眉心狠狠一皱。
“义父!”苏幕行礼。
栾胜指了指身边的位置,“来了,坐!”
“是!”苏幕慢悠悠落座。
瞧着她动作轻缓的样子,栾胜目色微恙,“伤势如何?”
“习惯了!”苏幕一言以蔽之。
的确,习惯了。
从小到大,什么大伤小伤没承受过,眼下这点鞭伤又算得了什么?
“若不是这一顿鞭子,任务失败,皇上定然怪罪。”栾胜叹口气,将沏好的茶挪到她面前隔着,“别怪义父心狠,义父也是为了你的命。”
苏幕点头,“您不必解释,苏幕心里清楚。”
“苏幕。”栾胜又道,“这次的任务是怎么失败的?你真的,输给了沈东湛?”
苏幕抬头,平静的望着栾胜,“义父是怀疑苏幕做了手脚,故意让锦衣卫占了便宜?”
“这倒不是,左不过近来有人看到,沈东湛进过你的苏宅,你作何解释?”栾胜端起杯盏,浅呷一口。
薄雾氤氲,苏幕看不清楚他的容色变化。
栾胜在宫中浸淫多年,什么人没见过,什么心思猜不着,若要与他周旋,势必得费一番心思,而且不能露出任何的马脚。
苏幕扑通跪地,“苏幕对东厂对义父,绝无二心,请义父明鉴!”
“我没说你跟沈东湛勾结,只是随口一问,当不得真,你的为人如何,义父还是知道的,毕竟你是我一手养大的。”话虽如此,可也只是说说而已,栾胜似乎没有让她起身的意思。
是以,苏幕只能继续跪着。
“我被尚远重创,无奈之下只能依附沈东湛的力量,回到殷都,但是苏幕并没有将真的账本交出去,而是特意做了一本假账,谁知道沈东湛……”苏幕垂着头,“是苏幕办事不利,不过,苏幕可以将功补过。”
栾胜捏着杯盏的手,稍稍一顿,“你说什么?”
“我虽然没拿到账本,但是……找到了那批被二皇子藏起来的珍宝。”苏幕扬起头,“大批的财帛,现如今都在我手里。”
栾胜放下杯盏,弯腰将苏幕搀起,“起来吧,别跪着了!”
“是!”苏幕的额角渗着薄汗,脊背上刺刺的疼着。
早在答应沈东湛,要把账本交出去的时候,苏幕就已经为自己谋好了退路。
账本上有名单,也有藏宝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