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杜姨娘慌了神,“是你出的主意,若是我有什么事,你也别想跑!”
老道似乎并不着急,“跑?我为何要跑?我可是什么都没做!杜姨娘,要争夺爵位的是你,不是我,最后受益的也是你,这件事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插手分毫!”
“你、你……”杜姨娘神情慌乱,“你不能不管!”
老道不紧不慢的开口,“事情还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若没有证据,怀疑也仅仅只是怀疑,你慌什么?只要你抵死不承认,谁会把杀人这么大的罪名扣在你头上?何况你是大公子的生身之母,谁能想到杜姨娘你……会这般心狠手辣!”
虎毒不食子,然则到了杜姨娘这里,唯有一句:最毒妇人心。
为了国公爷的位置,她什么都顾不得了!
“你忍心一辈子都是个妾室,自己的儿子永远是身份卑微的庶子,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国公府三个儿子,两个由你所出,偏国公爷最瞧不上的便是你!”老道循循善诱,“都是庶子,三夫人的儿子能当小公爷,你的儿子为什么不能?”
杜姨娘眦目欲裂,“别说了!”
“即便我不说,这事实依旧存在,已然到了这地步,一不做二不休,干脆送佛送到西吧!”老道音色蛊惑,“想想看,若是你的儿子成了小公爷,以后在国公府内,谁还敢拿你不当回事?”
杜姨娘死死揪着手中的帕子,往日羞辱翻涌心头,想起自己得知怀上了幼子时,国公爷和夫人对她做的事。
他们生生的将薛宗英从她身边夺走,过继给了长房,并且恶狠狠的警告她,以后那就是国公夫人的儿子,与她再无任何关系。
以至于后来,薛宗英虽然是她所生,却与她极是生疏,甚至私底下三番四次的警告她,不许靠他太近。
一想起这些,杜姨娘就恨得咬牙切齿。
夺子之恨,丧子之仇,总归是要落在国公夫人和颜姬母子身上的!
“抵死不认,便不会有问题!”老道音色低沉,“你要相信我。”
可到了今日,杜姨娘已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了。
杜姨娘想了想,回过神来,若有所思的望着他,“昨天夜里可是你?”
“不是。”老道一口否决,“我没那么蠢,已经布好的局,自己去作死。”
杜姨娘诧异,“怎么,还有人想要杀了薛宗越?”
“想对付国公府的人多了,我哪儿知道是谁呢?许是你家国公爷的老熟人。”老道口吻嘲讽,若有所思的瞧着窗外方向。
杜姨娘心慌意乱,既不是这老道干的,会是谁呢?
眼眸转动,足见心下浮躁。
蓦地,杜姨娘狐疑的望着眼前的老道,虽说进了佛道不相干,这老道进了佛寺的确该先脱了这道袍,可眼下这身打扮倒是有些扎眼。
说是扎眼,也只是这身衣裳的颜色有些鲜亮,生怕别人认不出他来似的。
“你这是要去哪?”杜姨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