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薛宗英的时候,她不曾后悔过,如今听得薛宗林会因她而受到牵连,竟是连呼后悔,同是一母所生,却是如此偏爱。
可见,母亲的偏爱,真的能夺人性命。
沈东湛和苏幕站在死牢内,听得杜慧将前后之事细细道来,一字一句都不能放过,这很可能就是抓住老道的线索。
“你说,他咳嗽了几声?”沈东湛狐疑的问。
杜慧点点头,“是!”
“呛的?”苏幕问。
杜慧摇摇头,当即否定,“不,不是呛的,像是嗓子里堵了什么东西,我听着应该是染了风寒,呼吸有些沉重,声音也带了几分沙哑。”
“咳嗽?”苏幕抿唇,若有所思的望着沈东湛。
沈东湛亦正在看她,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便已心领神会。
所以,这就是真相。
韩实替老道死去,死在了佛庙里,尸骨无存,化作一滩血水,所以不管是锦衣卫还是东厂,自然找不到踪迹。
有了医馆大夫和伙计,以及杜慧的证词,加上小僧认出当日去找老道的,确实是韩实本人,以及佛庙内外的守门僧人,都没见着韩实出来,便足以证明,老道与韩实玩了一出李代桃僵,金蝉脱壳。
事情过去了这么久,老道定已逃之夭夭。
刑部办事,赶紧进行了第二轮的复核,紧赶着要结案,毕竟脑门上悬着圣旨,谁的心里都不踏实,横竖真相已经查明,只要上报便可。
老道的画像贴满了大街小巷,已然成了全国缉捕的危险人物。
然而苏幕心里始终有个疑问,这老道和五毒门是什么关系?
这样一个人,似乎不是五毒门能驾驭的,可韩实确实是死于五毒门的剧毒,若想隐藏身份,似乎不该用这样的东西。
“爷,您怎么了?”年修有些担心。
爷一个人站在檐下,已经大半个时辰了,一个人自言自语的,瞧着有些吓人。
“我是在想,若我站在那老道的位置,我该怎么做,才能万无一失?”苏幕目色沉沉如雾霭,定定的望着墙角的落叶。
春风依旧凛冽,凉薄的何止人心。
年修愣了愣,“若不是杜姨娘耐不住,此事应也是万无一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