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指挥使这是要杀我?”顾西辞笑了一下,嗓音低低的,“如同柔妃想杀了柳如芝一般,可惜了,倒是让苏千户坏了计划。现如今,柔妃和睿王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沈东湛轻嗤,“有仇?”
“隔山望海的,算哪门子的仇?”顾西辞叹口气,“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我现如今是太子的幕僚,自然是要以太子为尊。”
沈东湛抬步就走。
“沈指挥使不信?”顾西辞还站在那里。
沈东湛站在原地,背对着他站着,“顾西辞,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允不允你活着,这是殷都,不是顾家的地方。”
“你怕是对我有误会。”顾西辞说。
沈东湛想了想,误会是肯定有的,但他也没打算解开,毕竟没有那个必要,“顾公子好自为之,千万不要让我抓住把柄,我这人恣意惯了,能出剑的时候绝不会多说半句,别怪我到时候,没通知你!”
风过,人去无踪。
顾西辞幽然叹口气,云峰如释重负。
“好险!”云峰松了口气,“差点以为他会对您出手。”
这毕竟是宫里,锦衣卫要想杀一个人,太容易了。
尤其是,沈东湛!
“此番保住了苏幕的命,沈东湛又岂会杀我。”顾西辞浑然不在意,低低的咳嗽了两声,拢了拢身上的狐裘,裹紧自身,“虽然我与他手段不同,但目标一致,他留我是看在我帮了苏幕的面上。”
这点,云峰就不明白了,“都说锦衣卫与东厂势不两立,可怎么到了他们身上,反而生出了别样的情义?”
“唇亡齿寒。”顾西辞唯有这四个字,“走吧!”
云峰还是有些担虑,“公子就不担心,人进了东厂会把您招出来?”
“东厂不会让事情,扯到东宫头上,只要我还是太子的幕僚,栾胜就得把这事办得圆乎!”顾西辞是半点都不担心,柳如芝招供。
该听的,皇帝都听了。
不该听的,皇帝绝对听不到。
当夜,太医进了皇帝寝殿。
宫内,略有乱象。
“柳如芝交给你!”栾胜站在东厂的牢门外,若有所思的瞧着,风尘仆仆赶来的苏幕,“皇上龙体抱恙,杂家进宫一趟。”
苏幕行礼,“是!”
“这件事是你办的吧?”栾胜忽然道。
苏幕垂着眉眼,心头陡沉,“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