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数锦衣卫,半数东厂蕃子。
这安排得明明白白,看上去水火不容,但又相处得极为和谐。
“有什么动静吗?”苏幕问。
蕃子行礼,“回千户大人的话,大夫每隔一个时辰进去一趟,探脉诊断,确定人是否即将苏醒。现下,内外没有任何异常。”
“仔细盯着。”苏幕冷着脸。
蕃子快速推开了房门,躬身送苏幕进去。
屋内,依旧如白日里一般,死气沉沉的,药味浓重不散。
苏幕沉着脸,行至床边。
屋内,一直有李府的老管家守着。
见着苏幕进来,管家赶紧行磕头。
年修手一挥,示意老管家靠边莫要吭声。
“是!”老管家躬身,慢悠悠的退到了外屋守着。
年修将床头凳挪到了床边,“爷!”
苏幕拂袖落座,伸手扣住了李时归的腕脉,如之前那般,脉象虚弱,倒也没什么可疑之处,与大夫所诊断的相差无几。
“到底是年纪大了!”年修低声说,“身子不如年轻人恢复得快,何况这名为三步倒的剧毒,委实太烈。”
若非太烈,江利安又怎会毙命当场?!
“五毒门的下落,查得如何?”苏幕起身往外走。
年修眉眼微垂,“酒肆里的人什么都说不出,但是咱们审问了水寇,倒是有些收获,眼下咱们的人已经蛰伏在五毒门的暗哨外,只等着确认没有漏网之鱼,再一锅端了去。”
“甚好!”苏幕走出外屋的时候,转头瞧了一眼守在外屋的老管家,“好好的看着你家老爷,若是有什么闪失,小心你的脑袋!”
老管家扑通跪地,慌张的行了礼,“是!”
出了门,沈东湛居然在檐下站着,倒是心有灵犀。
“睡不着,出来走走。”沈东湛仿佛是解释,“里面如何?”
苏幕摇摇头,“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变化,脉象很是虚弱,需要精心养着。”
“他毕竟都这般年纪了。”沈东湛对此丝毫不意外,“能活下来便算是命大,急不得。”
苏幕勾唇,“我有什么可着急的?人就在屋子里,外头重兵防守,还怕他跑了不成?倒是沈指挥使,我前脚进门,你后脚就在外头守着,真是辛苦至极!”
“闲来无事,紧跟着苏千户的脚步,倒爷算不得辛苦。”最多是妇唱夫随而已。
苏幕轻哼,便也没再多说什么。
既然人没事,自然也不用在门口守着,回去歇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