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满地,江利安的一双儿女横尸当场,一个是一剑穿心而死,另一个则是切断了脖颈动脉,流血过多而死。
“怎么会这样?”沈东湛沉着脸,绕着墓地走了一圈。
江夫人的尸体,就靠在墓碑边上。
沈东湛将佩剑丢给周南,缓缓蹲下来,瞧着墓碑上的血迹,应该是江夫人的额头,磕在了墓碑上所导致。
“撞碑而死,这得多烈?”周南小声嘀咕。
沈东湛可不这么认为,“你见过撞死的人,满手都是泥吗?”
“嗯?”周南愣怔。
这才惊觉,江夫人十根手指的指甲缝里,不同程度的沾着坟前土,连衣服上亦是脏兮兮的,瞧着委实怪异。
“爷,那您说,这是怎么回事?”周南不解。
沈东湛侧过脸,瞧着不远处的马车停下,“他来了!”
“又来了!”周南满脸不耐烦,“真是阴魂不散。”
这话以前用来形容苏幕,现在拿来形容栾胜。
此一时,彼一时!
“沈指挥使?”栾胜不紧不慢的行来,“来得可真够快的!”
许是嫌脏,他倒是没有靠得太近,只是粗略的扫一眼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继而想目光落在了江利安的墓碑前。
“栾督主是来看热闹的,还是查真相的?”沈东湛站起身来。
栾胜皮笑肉不笑,“江夫人如此贞烈,真是可歌可泣,夫死妇相随。到了阴曹地府,也算是合家团聚。”
“一桩人间惨案,到了栾督主这儿,就成了合家团聚?”沈东湛呵笑两声,“果然是见惯了生离死别之人。”
栾胜不以为意,“沈指挥使还想查出什么来?这荒郊野外的,全家祭拜,妇人发疯送儿女下黄泉,只为追随夫君而去,如此戏码,又不是头一回,该习惯才是。”
语罢,栾胜瞧了一眼,跟在身侧的苏幕,“这里交给你,跟沈指挥使好好学着点,看看人家锦衣卫是怎么查案子的,回头也跟杂家说说。”
“是!”苏幕行礼。
栾胜拂袖而去,算是走走过场。
待栾胜领着人离开,苏幕瞧了年修一眼。
年修会意,让底下人退得远些,莫要靠得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