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是血。”沈东湛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顾西辞幽幽的站起身来,一言不发。
“怕只怕栾胜多疑,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人。”沈东湛捂着胸口位置,“有没有法子,能让我尽快康复,哪怕维持一日也好,若不亲眼见着她平安,我怕是不会心安。”
顾西辞瞧着他,“你放心,探子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如果她真的出了事,年修也不会坐视不理,定然会有消息传回。”
“只怕那时候,为时已晚。”沈东湛知道,自己就算下了床榻亦是无用,眼下他伤重,贸贸然行动,无疑是去送死。
顾西辞没说话,心里也是揣着那一口气不敢松懈。
事实上,自打苏幕出了城,沈东湛受伤昏迷,顾西辞压根没敢阖眼,一直在书房里等消息,可左等右等的,也没等来探子回转,他这心里头的煎熬,不亚于沈东湛。
刘徽瞧出来了,自家公子心里焦躁,即便是平素淡然自若,此刻也免不得表露在外,“公子?要不,卑职再派人去……”
“不行!”顾西辞一口否决,“栾胜是什么人?但凡有风吹草动,这笔账都会算在苏幕头上,他既然对苏幕起了疑心,咱们就更不能轻举妄动了。”
刘徽叹口气,这该如何是好?到了现在这地步,谁也没办法,都奈何不得栾胜分毫。
蓦地,外头陡然传来一阵动静。
刘徽当下冲出房间,须臾又愣愣的退回来。
乍一眼疾步进门的女子,顾西辞有些愣怔。
倒是周南反应快,当即躬身行礼,“夫人!”
一听这两个字,顾西辞便明白了,这是齐侯夫人。
沐飞花火急火燎的进门,乍见着沈东湛面色惨白的靠在那里,满屋子都是药味,当即站在床边愣怔了一下。
“娘?”沈东湛当即望着周南。
怎么回事?
“是、是卑职发的信号弹……”周南结结巴巴的开口。
沈东湛揉着眉心,“娘,我其实……没什么大碍,就是挨了一掌,睡了一觉。”
“谁干的?”沐飞花呼吸微促,咬着牙问周南。
周南扑通跪地,狠狠抽了两下鼻子,“是卑职保护不利,卑职没想到,栾胜那老阉狗这般厉害,爷为了救卑职,就挨了老阉狗一掌,昏迷了……”
“什么?”还不等周南说完,沐飞花拍着床沿就站了起来,“让栾胜那老王八蛋欺负了?反了他,都欺负到老娘头上来了?这挨千刀的老王八蛋,看老娘不撕巴了他!”
沈东湛慌忙拽住她,“娘,冷静!冷静!栾胜功夫奇高,我这厢也是没防备,谁曾想他竟是下了狠手,以为他多少会顾念着咱们齐侯府的名号,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