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修行至帐门口,瞧了瞧外头的动静,所幸一切如常。
外头,唯有虫鸣鸟语,再无其他。
“爷,那边好像有动静!”年修说的那边,自然是指栾胜那头。
苏幕收拾好了包袱,快速起身行至帐子门口。
果然,有人进了栾胜的帐子。
夜色漆黑,火光缭乱。
对方的速度太快,苏幕也没能瞧清楚,不过这个时辰进帐子,不是探子才怪,“不知道又要干什么?”
“别是对付沈指挥使吧?”年修随口说了一句。
话一出口,年修便有些后悔了,这不是惹自家爷伤心吗?
“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奴才只是……”年修终是讪讪的闭了嘴,不会说话……干脆就不说了罢,越说越错。
苏幕倒还算沉静,饶是年修如此言语,她也只是皱了一下眉头,再无任何多余的情绪。
“保不齐,是殷都来的。”苏幕合上帐门,若有所思的瞧着栾胜那头。
这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稳住她,难道真的是想利用她对付沈东湛?
可依着苏幕对栾胜的了解,他没有十足十的把握,证明沈东湛对她的在乎,就不会出此下策,栾胜多疑,绝对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
“盯紧点!”苏幕拢了拢身上的披肩,“估计是有大动作了!”
年修颔首,“您放心,咱都留着心呢!”
只是,不知道沈东湛那边,怎么样了?
夜色沉沉,沈东湛等到了夜深人静,也没能等到苏幕的到来,心里隐约明白了大概。
“爷,怕是出事了!”周南低语。
沈东湛当然知道,苏幕不是爽约之人。
“栾胜!”他能想到的,只有栾胜。
周南沉默了半晌,“爷,若是那老阉狗真的把人带走了,估摸着苏千户凶多吉少,毕竟此前咱们设局劫了客栈,现如今苏千户完好无损,老阉狗必定怀疑苏千户……”
栾胜多疑,疑者必死。
“此行乃是奉了皇命,若苏幕死在半道上,栾胜不好与皇上交代。”沈东湛思虑再三,“我们走,现在就回殷都!”
早一步回到殷都,早一步安排妥当,也许……苏幕还有一线生机!
“是!”周南疾步跟上,“早晚有一天,非得宰了这老阉狗不可!可恶!”
沈东湛没吭声,满脑子都是苏幕血淋淋的样子,袖中手握得咯咯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