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夏心头一惊,怎么着,这屁股都还没坐下,又出事了?
谁知……
“薛公爷……”伙计指了指外头,“自打您走后,这薛公爷就跟疯了似的,蹲在门口不肯走,他、他……哎呦,您还是自个去看看的好。”
林静夏喝了口水,面色微恙的放下手中杯盏。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看看呢!”水生催促。
林静夏抿唇,“还是不去了吧!你去把人打发走,权当我没回来。”
“这……”伙计有些犹豫。
水生笑了笑,“你还是自己去吧,谁去都没用的,你明明心里清楚,何必要如此抗拒呢?既然躲不过去,就勇敢面对。上一辈的事情,其实跟他没关系,不是吗?”
“我不想……”林静夏顿了顿,抬眸瞧着跟前的水生,“你这是什么眼神?”
水生放下手中杯盏,“其实你换个思路,也是极好的。你跟薛介有仇,所以你嫁给了薛介的儿子,然后有生之年可劲的使唤,清明祭祖的时候,你就跟他说说,怎么霍霍他的家财,怎么折腾他的儿子,顺带抱着孩子让也馋。这死鬼若是在天有灵,怕是连棺材板都摁不住啊!”
“你这……”林静夏哑然,愣是被他说得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水生拍拍她的肩膀,“你自己去解决吧,终究是你的选择。其实也看得出来,薛宗越和他爹不一样,有些东西并不一定是子随父!”
“上梁不正下梁歪。”林静夏别开头。
水生倒也没多说什么,就这么瞧着她,有些话点到为止,说多了也没意义,还是要她自己想明白才好。
仇恨这条鸿沟,容易把人埋进去,活不出来。
“随你罢!”水生道,“我先回去,公子那边你且安排。”
林静夏点点头,“好!”
待水生离开,林静夏站在檐下,瞧着被风吹得肆意摇晃的灯笼,那斑斑驳驳的光影似乎就落在她的心尖上。
她知道,水生是在开玩笑。
玩笑之余,也是想让她放下仇恨,但惦记了那么多年的仇恨,忽然间让她放下,真的没那么容易,可不放下又如何?
“林大夫?”伙计低低的喊了声,“去看看吧?可惨了!”
林静夏一怔,“什么?”
“您自个去看看吧!”伙计撇撇嘴。
林静夏抿唇,一言不发的往前走,行至大门口的位置,隐约瞧见有一团东西窝在门外位置,走近了还有点臭乎乎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