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呼吸微促,瞧着栾胜搭上了自家公主的腕脉,一本正经的开始诊脉,下意识的悬心,目不转睛的盯着栾胜的一举一动。
稍瞬,栾胜撤了手。
「现在,你该满意了吧?」李珝站在边上,冷声低喝,「查过了,滚!」
栾胜徐徐站起身,若有所思的瞧着床榻上的云朵,继而望着愤怒至极,丝毫不似作假的李珝,幽幽的吐出一口气,一言不发的往外走。
「公主?」玉竹当下扑在了床边。
栾胜在门口顿住脚步,幽然转头望着屋内的众人。
这帮人似乎怕他,对这位南疆公主做手脚,这会正在查看云朵公主的手腕,以及露在外头的肌肤,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如此戒备,着实可笑。
他栾胜若是真的要杀人,岂会给他们救命的机会。
「靖王殿下。」栾胜开口,「得罪了!」
李珝没说话,直勾勾的瞪着他,面上的愤怒清晰而浅显。
语罢,栾胜抬步就走。
出了院子,奈风才敢开口,「督主,那靖王妃……」
是不是装的?
「的确是脉象紊乱,胎像不稳。」栾胜眯了眯眸子,回眸看了一眼院门方向,「到底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有此激动也是在所难免。」
若是换做此前,栾胜才不屑说这样的话,什么情啊爱的,都不过一场过眼云烟。
但现在,他终也成了一个父亲,知道什么叫父母之心……对李珝的情绪,也算是感同身受。
「走!」栾胜往前走。
地窖那个位置,已经彻底塌陷。
据说当时火光冲天,这一片几乎是陷入了火海之中,从周遭的烧焦痕迹,于四散的灰烬痕迹,可见当时的状况有多糟糕。
随着太子进去的一众侍卫尸体,都在大火熄灭之后,被一一的抬出来。
「顺子当时跟在太子的身后,出事后第一时间往外跑,被烟熏着了,这会还昏迷着,他是除了太子之外,地窖里唯一的活口。」奈风低声回答。
出事之后,侍卫往前冲,顺子往后撤,在地窖门口被石板压住,大火喷涌而出的时候,所幸有了这块石板的遮挡,让他捡回一条命。
只是后来浓烟滚滚,众人冲进火海救人的时候,他已经被浓烟熏晕了过去。
烟熏之事,结果如何,实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