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真的有密道?」王太医压着嗓音,低低的问。
周南没吭声。
「那他这伤,怎么回事?」王太医又问,一脸的不明所以。
年修奄奄一息的躺在床榻上,因着失血过多的缘故,早已晕死过去,面上毫无血色。
「中了暗手。」周南为年修盖好被子,幽然吐出一口气,「到底是不是栾胜或者奈风,谁也没看清楚。」
李珝上前,「能下这么狠的手,你们已经打草惊蛇了。」
「爷已经过去了,最后情况如何,只能等爷回来再说。」周南瞧了一眼双目紧闭的年修,面色沉得厉害。
差点,害死年修。
险些,来不及救他……
「这老阉贼,都这样了还要杀人,真是死心不改,罪该万死!」王太医止不住唾骂,「还把人给掳走了……那什么,苏幕不会有事吧?」
周南垂眸,这问题还真是不好回答。
「栾胜是个疯子,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李珝负手而立,「苏幕是东厂千户,也是栾胜的左膀右臂,如今帮着东湛兄对付东厂,无疑是背叛的东厂,栾胜恐怕不会放过她。」
王太医咬着牙,「他要是敢动苏幕,回头落入锦衣卫的手里,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也不知道东湛兄那边,查得怎么样了?」李珝凝眉,「周南,你看着点,我去接应。」
周南躬身行礼,「多谢靖王殿下!」
李珝抬步就走,羽仲紧随其后。
「让师父见笑了,这宫里……不是什么好地方。」出了太医院,李珝无奈的望他,「处处藏着脏秽,在肉眼不可见之处,杀机四伏。」
羽仲点点头,「有人的地方,便有你争我夺。」
说着,羽仲忽然冲着李珝行礼。
「师父为何作此大礼?」李珝心惊,慌忙将人搀起。
羽仲直起身,「来日我回南疆之后,公主独留宫中,还望靖王殿下能多加照顾,公主从小到大没吃过苦。如今远嫁,既为两国邦交,也是冲着靖王殿下您这个人。」
「就算师父不说,我也会这么做,公主以前如何,我都不管,如今她是吾妻,就算拼了我这条命,我也得护着她与孩子的周全。这是作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该做的分内之事。」李珝朝着东宫走去。
羽仲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若是一辈子能这样,那公主余生幸福便有望了,来日他也能安心回南疆,跟王上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