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沐飞花推搡了沈丘一把,「我知道那声音怎么来的,谭文君……他!是他!我看到他嘴巴动了,是他!」
沈丘脑子一转,登时恍然大悟,「这帮疯子!」
「走,进去看看!」沐飞花疾步紧追慕容离而去。
内里有个冰窟,冰窟内有个冰棺。
冰棺内,躺着一个人。
「太子?」
「太子……」
沈丘和沐飞花疾步上前,隔着冰棺厚厚的棺盖,二人依稀能辨出,躺在里面的这位,的确是先太子李肃。
冰棺因为常年冰冻,如今已经把先太子冻在里面,嵌入了冰层之中,成了冰块的一份子。
所以,取不出来。
所以,尸身不腐。
他被冻在冰层内,永远都不会复生,也永远不能入土为安。
「你们把他冻起来了?」沈丘愤然,「这是要让他永不超生吗?人死为大,入土为安,你们口口声声效忠,就是这样效忠的?」
慕容离深吸一口气,「这是谭文君干的,我从未踏入过这里,当初是谭文君带着先太子的尸体入了这冰洞,其后不许任何人靠近,我亦只能在外头听候吩咐。」
「他是个疯子,难道你也疯了吗?」沐飞花亦是气恼,「他神志不清,你也想学他不成?」
慕容离苦笑连连,「疯了也好,疯了就不必面对现实,在谭文君的意识里,先太子一直活着,且就住在这里,他身为太子护卫,理该相随左右,不管被带到哪儿,都会逃回这里,守着先太子……直到死的那天。」
「他学先太子的声音,对你们发号施令,让你们为先太子报仇,你们一个个都受他蛊惑,现如今还要跟着他一起瞎胡闹吗?」沈丘指了指李肃,「先太子仁厚良善,若他在天有灵,绝不愿意看到你们为了他,涂炭生灵。」
一旦兵变,不知要死多少无辜的百姓。
「太子虽未登基,但一直监国理政,爱民如子。」沐飞花咬着牙,「你们怎么敢,污了他的身后名?!」
慕容离扬起头,一声长叹,「他都这样了,你们还跟我说什么身后名?如今,还有你们记得,再过些年,老一辈的都去了,还有谁会记得他李肃?记得先太子李肃的冤屈?」
这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