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一点都不紧张。”耿少离实在没忍住,“这都大半个月了,宫里什么动静都没有,宫外还在僵持着,你还有心情烤乳鸽?”
沈无疆转头看他,“白日里都敢入宫,可见真的没把皇帝放在眼里。”
“还不是担心你?”耿少离无奈,“没良心的东西。”
沈无疆报之一笑,这座宫殿所有的正门偏门,但凡有缝隙的,都被外头的侍卫堵住了,已然是个囚笼一般。
也难怪,耿少离可以肆无忌惮的进入。
“皇帝真是抠门,连个伺候的人都不给你留。”耿少离坐定。
沈无疆白了他一眼,“若是留人,你如何能进来?这地方就是一个笼子,皇帝那点心思,你还猜不明白吗?”
“姜子牙直钩钓鱼,愿者上钩!”耿少离瞧着他手里的烤乳鸽,“光吃这些?”
沈无疆笑了笑,“皇帝那抠搜的,把门都给我堵严实了,连个厨子都不留下,不过厨房里倒是有不少食材,哥若是觉得饿了,自个弄着吃。”
耿少离:“……”
“怎么,以为我是来享福的,结果发现我过得跟野人一般,便有些失望了?”沈无疆将烤好的乳鸽递给他,“我倒是觉得甚好,清静!”
耿少离叹口气,伸手接过了烤乳鸽,“皇帝知道会有人来看你,但又不想惊动宫里的其他人,干脆就给你腾个地儿,让你可劲的撒欢。”
“知道就好!”沈无疆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哥心思聪慧,既是都懂,还非要在外头等着,就不能早点进来看我,陪陪我?你看我这闲得,都快抠墙皮了!”
耿少离翻他一个大白眼,“你是闲得吗?你是寂寞空虚冷,公主在皇帝寝殿里侍疾,寸步不离的守着她的父皇,生怕后宫暗害。她不来找你,你也没办法进去找她,于是乎你就成了怨妇!”
沈无疆:“??”
怨妇?
“哦不,怨夫!”耿少离掰了一条鸽子腿,“唉,造孽啊!”
沈无疆伸手便夺,“那就还给我!”
“诶,送出去的东西,哪儿有收回去的道理?”耿少离反手便推开他,“这到嘴的鸽子,还能让它飞了?”
沈无疆勾唇,“那就试试看,这到嘴的鸽子能不能飞?”
音落瞬间,你争我夺。
七尺男儿,宛若孩童。
一只烤乳鸽引发的血案……
打累了,两个少年郎便直挺挺的躺在院子里,仰头望着湛蓝蓝的天空,今儿连一点浮云都没有,阳光打在身上,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