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锣一响,便是昭示着比试开始!
她先前可被偷袭了好几次,吃了教训,不敢大意,匆匆忙忙转过身来,却发现那对手方才也在瞧着李畴,不曾动作。
“小姑娘,你认识这碧阳谷的少谷主?”邹岱道,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她,话里却是含着一股明确的险意,“与他相熟?”
“不熟!”陈澍干脆地应道,大抵如同小动物能嗅出危险的本能一样,她难得地听出了些许未竟之意,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邹岱咧嘴一笑,他浑身着黑,却不是沈诘曾穿着的朝服那样华贵的黑,更像是为了使血色不显而特意挑的墨色,其上不知沾染过什么人的血迹,一眼望去,混浊极了,衬得那笑就算是在光天化日下也颇有些阴恻恻的。
“不熟便好。我瞧你二人眉来眼去的,若是相熟,万一把你打残了,以他的睚眦必报,届时可不好收场。”
“你什么意思?”陈澍警惕道,此话更是露骨,饶是她,也能听出其中的恶意,怒道,“你先前打残那么多人,下手如此狠辣,难不成都是故意为之?”
那邹岱哈哈笑了两声,厉声回道:“你来试试,便知我是不是故意的了!”
“好!”
说时迟,那时快,话音方落,邹岱不曾回话,二人似有感应一般,同时一跃而起!
一人自擂台边缘直直地往中央奔去,快得只剩一道影子,正是陈澍,另一人则偏了半边,绕着擂台与中心之间画了个小圆,小步包抄而来,便是邹岱。他速度虽慢些,可若是眼力好的,一眼便能看出他这慢的两分,正是用心险恶所在——
他在赌。
赌的第一条,是陈澍必会全力朝他袭来。
连方才那几句交谈,此刻回想起来,似乎也带上了几分刻意。出言讽刺,甚至攀扯上李畴,为的不过激怒陈澍——虽然过程不如预想,但他显然是成功了。
赌的第二条,是陈澍这般坦荡之人,不会绕弯子,若要出手,必定是直直地攻上来。
单这两句交谈,把陈澍的性子透得是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