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2 / 2)

而不同的是,她是坐着轿中的人。

无依无靠,却又满怀期许。

花轿到,轿中人落轿。

两个新人手拿大红绸缎球的锦缎两侧,而进门那人,跨过火盆,象征着霉运俱散。

只不过,今时今日,盖头下、跨火盆之人再不是沈菱歌……

“新人堂前一拜天地,夫妻之情恒比天与地!”

二人依言正对天地三叩首。

前厅外,宾客云集、笑语连连、拍手叫好。

“新人二拜高堂,共谢长辈抚育之恩。”

这高堂座上坐着的是沈菱歌大伯父沈仓宇夫妇。

昨日,沈仓宇外出回府,进了书房,瞧那书案之上呈着一封信与请柬。

信中所言:“大伯父亲启,两月前与伯父龃龉实非菱歌所愿;菱歌所做之事,仅为沈家家业万古不衰。而掌事之位,向来遵循能者居之。无论是伯父、堂弟抑或是任何人,有朝一日可超越菱歌。掌事之位,菱歌必拱手相让。”

“菱歌已是孤苦,双亲仙游。伯父既是菱歌现如今唯一的至亲长辈,还望伯父愿作菱歌婚仪高堂,受跪拜之礼。若我沈家可团结一致,又何愁家业不兴,子孙不旺。”

非是沈菱歌与沈仓宇求和,而那日白丛山宴席,沈菱歌已看出沈仓宇仍有顾念族亲至亲之意。沈家偌大家业,若不联合一起,必然是分崩离析。

二人跪拜沈仓宇三叩首,敬上新人茶。

“大伯父,请用茶!”沈菱歌双手奉茶,恭敬有度,抬眸望向沈仓宇,浅笑嫣然,“多谢大伯父赏面光临。”

接过喜茶,沈仓宇虽仍是满脸的严肃,但明显感觉到他扫去了不少冷漠之意。

随即一边的下人将茶杯接了过去。

“大伯父,请用茶!”盖着盖头的余时安也接过茶杯,奉上新人茶给沈仓宇。

这一下,沈仓宇却是有些尴尬,从前他见着余时安都要避让三分。今日见他以新妇之礼敬茶,心中难免无措。

“大伯父是不愿饮时安这杯茶吗?”

透过盖头,余时安可见沈仓宇愣在原处,便出言提醒。

“好。”沈仓宇抬眼望了外面里三层外三层的宾客,终是接过了茶杯,不知是不是出于男子之间的怜惜,轻声道了句,“余公子委屈你了。”

这话落入沈菱歌耳中,心下不禁叹道:“男子总是可以这般惺惺相惜,如若今日是她嫁入余家,这大伯父也仅会叹息沈家家财入他人之袋。又可会怜惜她嫁入余家委不委屈?”

“大伯父说的哪里话,能与菱歌成亲,是时安此生所愿。愿望已成,何有委屈一说。”余时安语气谦和,似是发自真心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