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云澜同她爹一般,原本对农家粗食并无过高期待,结果硬生生被惊艳了数次。
直至唇齿间染上辣意,犹自不舍释筷,这一刻,世家的拘谨与贵女的矜持,在她身上荡然无存。
不过,她本来就没有这些。
严里正给严衡的酒杯斟满黄酒,笑道:“虽说咱俩没见过,但我打小就听我爹说,你爹,就是我满仓叔,是咱村最有出息的人,跟着人去外头跑商,挣下了一份家业,尽管如今你们遇到了困难,但既然是我严家的族人,我自有照顾你们的职责,日后若有任何难处,切莫见外,直接找我便是。”
老人的语气十分真挚,严衡顿生愧疚。
但他面上毫无波澜,依旧笑得从容,举杯道谢后,将杯中黄酒一饮而尽。
饭后,严里正给严衡介绍族中风土人情,薛清秋则进了灶屋。
吴氏和儿媳们正在收拾灶台厨余,见到薛清秋瞬间紧张起来。
“快出去歇着,这种地方哪里是你能进来的。”
薛清秋失笑:“大嫂说笑,妇人哪有不进灶屋的,往后那父女二人,还指着我做饭养活呢。”
她先前咬文嚼字吓坏了众人,如今也赶紧学着大家说话的方式进行自我调侃。
灶屋中的女人齐齐笑出了声。
尽管吴氏总觉得薛清秋同她们这些妇人,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可这句话却无形间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待几人笑够了,薛清秋又从荷包中取出十两银子,递给吴氏:“大嫂,这几个月你们又是帮我们修整老屋,又是置办新家具,这银子您务必收下。”
吴氏闻言,脸色微变,连忙摆手推辞:“哪用得着这么多,我不收。”
自打三个月前收到严衡的家书,他们便着手帮忙给老屋翻新,前后下来也没花到二两银,往后低头不见抬头见,哪能占自己族人的便宜。
薛清秋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另外还得麻烦大嫂,我家相公和小女对今日午间的凉粉凉皮赞不绝口,往后我少不得要在您买,倒不如一次将钱给到位。”
吴氏乐了:“哎呀妹子,你误会了,那不是我家做的。”
片刻后,薛清秋得知了南溪村许樱桃的存在。
吴氏将银子退还回去:“最多只要二两,多了一文也不要,那些吃食你们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