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陈家二老顿时感动的落泪,直言关键时刻,还是素妹靠得住。
还不等两口子夸完,陈氏话音一转道:“可是,我家的营生多半也保不住了,往后这个银子,我家还不起。”
老两口傻眼,齐声道:“那咋办?”
他俩也还不起啊。
陈氏道:“爹啊,娘啊,趁着山里还有山货,往后你们带着福生多采挖些,来年你们多种些辣子和豆子,这些二房都收,要不了两三年,这钱也就还得上了。”
陈老太有些不乐意:“合着你就只出一两半?”
陈氏压下心头怒火,憋出几滴眼泪:“娘,求你们也体谅体谅我,我还有四个儿子要养活,如今二房是村中的主心骨,得罪她们我家哪还有好日子过?”
擤了把鼻涕,她继续道:“往后我家,少不得要上赶着巴结二房,给她家做白工,只求她们高抬贵手,莫要让村长把我们撵出村,不过爹娘放心,逢年过节的孝敬钱,还和从前一样,肯定不会少。”
陈家老两口虽然偏心幺儿,但到底没有曹婆子那么变态。
陈氏话说到这个地步,再设身处地站在她的角度一想,老两口顿觉闺女也不容易,毕竟从前那般得罪二房,如今又摊上这档子事,往后的日子,只怕是更不好过。
最终老两口只能答应。
陈氏按照许樱桃教的话术,又哄着老两口去里正那里给许樱桃写了欠条,免得以后老两口翻脸不认账,这才放心地带他们回村借钱。
她不是不孝,更不是不愿贴补娘家。
哪怕从前家中日子苦,她为了孝顺爹娘,只要逢年过节,都会从牙缝中省了钱给他们送去。
可这些年,她不仅没从爹娘口中得到过半句关心,反而愈发养大了他们的胃口。
陈氏其实早憋着一肚子不满。
上回姜柱子半夜带人夜袭二房时,无疑是给她敲响了一记警钟。
她总算看明白了,若是不遏制娘家的贪心,她幺弟就是下一个姜柱子!
是以,哪怕是损失一两半银钱,她也认了。
至于两三年后该咋办,陈氏顾不了那么多,眼下的事避过去再说!
尽管樱桃说了,赌鬼最没定力,这次必须给足陈福生教训,让他彻底绝了赌钱的心思,否则日后就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
至于是啥教训,她没敢多问。
陈家老两口没脸跟着陈氏进南溪村,只愿意在村口等着。
陈氏从许樱桃那里借来八两半的银子,带着爹娘和自家男人急匆匆去了永安镇。
等一家人紧赶慢赶到赌场时,天色已近黄昏。
然而,等他们见到陈福生时,他的两只手已经被赌场的打手给剁了。
陈老太当场昏厥。
陈氏也惊得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想到许樱桃说要给足她幺弟教训那番话,陈氏第一次对许樱桃产生了畏惧。
但她这次却是错怪许樱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