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站在他娘身后也不接话。
张翠儿这才道“胡秀才,我方才在家已经教训过他了,我们成儿也知道错了,这手心您也打过了,请胡秀才通融通融,免了他在家思过的惩罚吧,这读书这事重要,可不能耽误了。”
“哼,我看他心思根本不在读书上,整日捣蛋寻衅滋事,我让他回家反省反省,怎又眼巴巴的给送过来了。”
李成面上有些挂不住了,站在张翠儿身后,用力扯了扯她的衣裳,低声埋怨道“我就说不要来的,我们回去吧。”
张翠儿一把拍开他的手,冲着胡秀才道:“这孩子还小,两个小孩之间相互拌几句嘴,急了推搡几下这不是正常的吗?这乡下人家的孩子谁不是这样过来的。”
“怎么到您这儿就这么严重,要让他停课思过啊,您总不能是因为另一个孩子先一步考上了童生就如此区别对待吧。”
胡秀才一听她这话气得脸绿了,声音稍微拔高了些“李成是这么跟你说的?”
他转头严厉道“李成,你当着我的面再跟你娘说一次,你是因为做了什么被我责罚的。”
李成依旧在张翠儿身后不回话,只不过这会儿他紧张了些轻轻攥着张翠儿的衣裳当缩头乌龟。
张翠儿一听胡秀才这话觉察出了不对,她转过身一把扯住李成,“你先生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到底又瞒了我什么?”
“我…我就是看不惯刘子丰怎么了?娘,我们回去吧,我不想呆在这儿。”李成被胡秀才和张翠儿严厉逼问忍不住眼眶一红,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胡老秀才气急了,脸色铁青道:“你还有脸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受欺负了,敢做不敢认,这些年读的书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是吧?”
“好啊,你不敢说我替你说。”
“你嫉妒同窗刘子丰学识比你好,他明明比你晚来两年却先你一步考上了童生,你便把他的书本文章都用墨破坏了。”
被同窗抓到你还敢大言不惭,胡乱编排人家的家世家人,你说的话脏得我都说不出口,你身为一个读书人的教养呢,都被狗吃了?
“先生说不出,让学生们来说。”话落,走出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那少年身子瘦弱,身着一身洗得发白却整洁干净的粗布青衣,面无表情但眼神却很坚毅。
他转身向身后另外两个少年行了个礼。“劳烦两位同窗把李成说的话,做的事都如实说出来。”
其中一个少年忍无可忍道:“李成他平日就爱捉弄我们,他还诬陷刘子丰,说刘子丰偷他的笔墨,可这东西最后是在他包里找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