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我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任由你们当爹娘的拿捏,好在虎哥没有放弃,也好在你们大抵念着那点子亲情,没有因为那多出的一两银子转头将我许给黄老三。
我那会儿心里对于亲人到底还抱有一些期待,所以这事儿我只当不知道打算烂在心里了,咱们日子该怎样过还怎样过。”
陆景眼睛微微发红,却还是倔强的盯着陆母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这件事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会忘记。
曾经为了三弟我差点被推入火坑,这次又因为大哥你们想来搅弄我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安逸日子。
我不可能再任由你们随意拿捏了,您若真的还当我是您的儿子就别再打这主意,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来。”
陆母怔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反应,她没想到原来陆景听见了。
何杏儿也有些吃惊,不确定的看向陆母,好似在确认,可看着陆母那恍惚的神情和没有话语辩驳的样子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事儿她可从头到尾不知情,当初只知道因为小叔子念书需要银子便临时提了二弟的聘礼,她自己有俩儿子那会儿自然也觉得临时提聘礼礼金不地道。
不过到底关系着小叔子念书的事儿,没银子最后还不得从家里头想方设法薅出银子来,所以老两口提聘礼时她没多嘴,反正是老两口做的主,景哥儿也是他们生的哥儿,她自然不会插手。
可这会儿怎么又冒出个黄老三来,黄老三这人村里谁不知道,平日里倒是人模狗样的,干活也是一把好手,家里日子也还算过得去。
可唯独不好的一点是这人好酒,几两马尿下肚人就飘了,一不顺他的意家里人都要挨他的打,酒醒之后就又开始认错,认完错也不耽误他下次喝酒。
当初他第一任婆娘就是被他打得受不了了跑了,前几年又新娶了个夫郎,但还是改不了他那酗酒的毛病,那夫郎还是时常挨打,就连怀孕都没躲过,被他打得没了孩子。
在村子里还时常能看见那夫郎身上带伤,村里人任谁瞧见了都觉得可怜。
若是当初景哥儿和赵虎的亲事黄了,以公爹疼小叔子胜过一切的性子说不定真的会将陆景嫁给黄老三换那六两的聘礼。
她越想越心惊,若陆景不说她都不知道还有这回事儿,难怪自他嫁人之后每回过年回去走亲戚性子都冷淡了许多,这两年更是不回去了。
她原以为景哥儿只是怨他们,他在婆家受委屈的时候没个人给他撑腰,却不想还有这层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