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许姓卖报小郎君就转身离开,他还忙着去勾栏听曲,才不想搭理这种俗人。
武三思冷哼一声,朝最近一家酒楼走去。
他倒要看看报纸都写了什么,一张纸卖的这么贵,别人还能叫好。
刚进酒楼,武三思就听到楼上传来义愤填膺的声音,对着他就是当头一棒。
“这武氏果然祸国,叶少卿之才,明明狄公和诸多名学大家都是大家极为赞赏,由他执掌亢龙锏本是毫无异议之事,没想到武氏居然为了排除异己,居然故意掀起党争,迫害叶少卿。”
又有一人道:“还好有有王首辅仗义执言,才让叶少卿这等忠臣免受奸人迫害。”
“若非如此,我们怎么知道如今传遍天下的标点符号,居然是出自叶少卿之手。想不到叶少卿为了推行标点符号,竟连一代文宗之名,也甘愿舍弃,真乃天人。”
“不愧是能说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绝世忠臣,此等高风亮节,真是令人高山仰止,敬佩不如,实乃我辈楷模。”
“对比之下,武氏真不是东西,还好陛下圣明,重重处罚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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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楼上的讨论,武三思气得浑身发抖,大热天的全身冷汗,手脚冰凉。
这个大周还能不能好了,到底是谁迫害谁了。
自己本是武党二代目,家中有权又有势,生活乐无边。如今这叶浩然,蛮横不留情,勾结狄党目无天,占有盼盼夺我权。
我父亲跟他来翻脸,惨被他算计来打脸。武党上前和他来争辩,反被他骂了一百遍,流放千里不得归。
我家惨成这样,叶浩然却一路升官发财,不仅还抓着小辫子不放,准备彻查武氏,在报纸上搞得人尽皆知。
结果叶浩然还是受害人,还要为他鸣不平?
还有没有天理了。
武三思气冲冲对身边奴仆道:“你去楼上,找那些手上有报纸,无论花多少钱,买一张过来。”
很快奴仆在酒楼上高价买来一张报纸,然而内容却看的武三思血压飙升。
报纸的内容自然是如实报道,但是和叶浩然贴身学习过新闻学的盼盼小秘书,做了一些微小的工作,引导了一下舆论走向。
我家叶少卿刚正不阿,怎么可能故意藏着杀手锏,等着武氏自己掉坑里,这太腹黑了。
那是武氏居心不良,故意挑起党争迫害我家叶少卿,中立的大周首辅纯路人实在看不下去,才接连爆出了《治安疏》《标点符号疏》,为叶少卿仗义发声。
我家少卿哥哥无端被黑,差点就身败名裂,实在太可怜了。自然要在字里行间,多添一些我家哥哥为了大周社稷殚精竭虑,含冤受屈的小作文。
你知道我家叶少卿有多努力吗?我盼盼小秘书可是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写在报上。
“欺人太甚,真的欺人太甚。”
看着报纸,武三思感到自己被人占据制高点疯狂输出,还不能反抗的憋屈,只能咬牙切齿,不断暗骂。
这时,楼上又传来声音。
“这报纸不仅发行洛阳,听说还要发送各地各州,到时天下人都会知道武氏的丑恶嘴脸,真是大快人心。”
“若是把叶少卿的报纸当成披露武氏恶行,那就格局小了,你看这报纸上的文章,哪一篇不是名学大家所做,平常我们那些大家的门槛都进不去,如今只花七十九文,便能看到这么多锦绣文章。叶少卿真是煞费苦心,为我们这些读书人着想。”
“往后这报纸流传天下,那些外地苦读的士子,也能看到洛阳那些名学大家的文章,不用在到处借阅传抄,必能兴盛大周文风,叶少卿文宗之名,实至名归。”
“何止文章,这边还有几篇总结了近五年科举的策论选题,讨论猜测今年策论题目辩论,也是字字珠玑。”
“叶少卿为国事操劳之时,还如此竭心尽力为我等寒门子弟着想,着实是不可多得千古良臣。狄公看人真准,这亢龙锏实至名归。”
几人说着,突然有人感慨道:“若是我等文章也能刊印在上面,岂非是名动天下了。”
这时,他们就看到报纸文章的一个小角落写着。
“你还在为怀才不遇而苦恼吗?你还在为报国无门发愁吗?文章乃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新闻草创,叶浩然竭诚欢迎天下有识之士,踊跃投稿,共襄盛举。”
一时间,众人都不由心动起来。
科举一年一次,但是这大周官报可是七天一次,概率可比科举大的太多了。
只要能入选一次,就能随着报纸名动天下。
叶少卿虽然年少,但是如今执掌亢龙锏,可谓是朝堂第一清流良臣。别说是投稿,就算是行卷,奉他为座师,也不丢人啊。
相比文人士子的心动,武三思看着手中的报纸,只感觉到它充斥着对武氏的恶意,连忙起身朝外走去。
叶浩然你用报纸迫害武氏居然还不满意,还想用报纸收揽人心,让那些给你投稿行卷,往后拜入你的门下,为你所用。
他要赶紧回家和父亲商量对策,要是让叶浩然这样发展迫害下去,武氏什么时候重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