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看起来敏感脆弱,实际上就像蒲草易折不易断。

闻年觉得这个时候的何栩尤其的……尤其的孤独,虽然他平时总是一个人,看起来就很孤独,但莫名其妙地,闻年就是感觉此刻的他,尤其孤独。

闻年觉得这种迷离在同龄人身上是很难看见的,好像大家处在青春期里,总是躁动不安,漂浮得踏不着地。

这个人好奇怪,闻年想。

但这种奇怪好像没人发现,如果自己不是偶然,谁又能看见这种奇怪呢?

闻年观察着何栩,很瘦,衣袖里露出的手腕细得危险,不像个男生,脖颈莹润,睫毛卷曲着,颤动起来像蝴蝶扇翅。

生理特征上完全是个男生,但总是让人感觉到羸弱。

看起来沉默,但并不沉闷,只要说几句话,他的脸上就会生动起来,带着整个人生动起来。

这个人真的有点奇怪。

闻年又看了看何栩画的画,画得很细致,细致里带着僵硬,看起来像是初学者。

又打量了一下叠在旁边的几本书,著名煊赫,连自己这种门外汉都多少听说过。

闻年突然想知道,怎么会养成这样的性格呢?人其实挺可爱的。

如果能稍微外向一点,大家估计会喜欢他。

何栩感觉到了打量,转过头正与手撑着脸看着自己的闻年四目相对。

何栩结巴了两下:“怎么了?”

闻年摇了摇头,对着桌上的画示意了一下:“刚学吗?”

何栩习惯性地先点点头,然后小小声说:“假期刚开始的时候学的。”

闻年视线落在画上,也轻声说:“画得挺漂亮的。”

何栩不好意思了起来,摇摇头把摊着的画纸折起来:“才学画得不好的。”

闻年见他否认自己下意识鼓励着:“我觉得挺好看的。”

何栩眼睛亮了亮,抿着嘴不再说话了,只是轻轻把画纸放进文件袋里。

时钟一走过六点,闻年开始收拾东西,何栩也停下了手里看书的动作,瞧着闻年把纸笔本一样一样地放进书包。

出于礼貌,闻年边收拾边问:“你平时都是什么时候回家?”

何栩也是六点回家,何栩觉得六点是个很好的临界点,已经在图书馆里消磨了一下午,再坐下去就会有疲惫的感觉,再加上闻年是六点回家,何栩喜欢远远又远远地跟着他走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