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栩几乎可以算得上在奋笔疾书,他完全忘记了外界,只是沉浸在他的思绪里。
这时,何栩管不了字好看不好看,他只是有很多,很多的想法,想流泻于笔下。
何栩完全忘记了时间,等到他觉得手腕酸痛,手指头僵硬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
何栩看着写的满满当当的纸张,他心里浮出了一种空虚感。
就像身体里原本的一部分被倒出去了一样。
何栩把刚刚还挺直的身躯垮了垮,他泄了刚刚还持着的那口气,何栩突然觉得神经很疲倦。
何栩不好直接趴在桌子上休息,那太引人注目了,他用手支着头闭着眼睛休息。
闻年目睹了全过程,何栩这个过程持续了三四个小时。
他觉得何栩之前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然后是过度紧张之后的身心乏累。
闻年觉得长时间这样对身体不好,情绪的大起大落大开大合对身体不好,但他不知道怎么和何栩说。
闻年想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何栩闭了一会儿,又端正坐好活动了一下脖子和手指。
闻年突然找到了事做,他先是用手指在何栩手背上点了点,以引起何栩注意。
看何栩看向他,他径直拉起了何栩的手,帮他揉捏了起来。
“!!!”何栩惊吓得眼睛都瞪圆了,闻年觉得何栩如果是只猫,现在肯定浑身毛都炸起来了。
何栩的手僵在闻年里不敢动。
闻年用拇指和食指一根一根地揉搓着何栩的手指,然后弯曲着活动。
何栩的手掌心向上地摊在闻年手里,一大一小竟然对比得很明显。
闻年这时突然注意到了何栩掌心里至虎口处有一条蜈蚣一样扭扭曲曲的疤痕。
这条疤痕在何栩的手心里,他平时做什么都很小心遮掩着,除了何栩妈妈几乎没人发现过。
何栩在惊吓之中也终于反应了过来,他下意识就使劲抽了抽手,想收回手不让闻年看。
“这是怎么弄的?”闻年没有去碰那条伤痕,伤痕看起来已经很久了,颜色很深,在何栩过白的手心里显得狰狞。
何栩低着头看手里那条疤,它被摊在阳光底下,并不好看。
何栩没有说话。
那是之前和他爸爸打架不小心弄的,当时他被那男人往地上一掼,身体沉闷地落在地上,但手却摔在旁边一个木置架的铁包皮上,那铁包皮四周不知道为什么翘起来了,何栩手剐过,被喇了一条很深的口子。
当时并没有觉得很痛,只是湿漉漉的,就像出了一手心的手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