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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黄牛载着一行三人来到长安东门。
入城后,英平牵着老黄牛带着叶长衫与伊依来到太学院。安置好阿甘后,英平便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径直来到张正儒屋子前。
张正儒的屋门并未关上,英平远远瞧见里面张博士正眯着眼睛、借着外面的阳光仔细欣赏着什么,远远看去像是一幅书法藏品。为了不显唐突以及打扰到张博士的雅兴,英平走上前去轻轻地敲了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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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张正儒有些老花眼,他看见门口一个模糊的身影,却并不能看清来者到底是谁。于是便问道:“谁啊?”
“嘿嘿,张博士,是我,英平!”
“啊,原来是英公子啊,请进——”
寒试的学子千千万,张正儒可能还真记不住那么多,但英平不一样,就算他没有被寒门收下,张正儒也是记得住他的,毕竟能让文君臣亲笔书信的人能有几个?
张正儒小心翼翼地将那封书帖放进盒子藏于身后的柜子上,而后起身向着英平说道:“英公子今日好兴致,怎想到跑到老夫这来?”
“嘿嘿,小子今日路过太学院,承蒙当年张博士关照,便顺道进来拜访一番……”
“哪里哪里,受文先生所托罢了,谈不上关照。”
提及当年接到文君臣亲笔书信一事,张正儒心中不禁又得意起来,那封书信他至今珍藏地完好,连看都舍不得拿出来看一下。
见张正儒心情似乎不错,英平继续附和道:“家师前些日子还提及张博士您,说有朝一日要再来太学院,与您共讨教学。”
“哦?此话当真?”
张正儒原本眯着的眼睛一下睁大不少,冒出阵阵精光。
“诓谁也不能诓您啊,千真万确!”英平诚恳地说道。
“呵呵,好——好——那真是荣幸之至啊!”
见张正儒被英平哄得团团转,站在一边的叶长衫心中嘀咕道:二师兄近些日子一直在忙于他的大作,都已经好几天没来见咱们了,这英平啊糊弄起人来真是脸都不会红一下……
看着张正儒被自己哄的笑容满面,英平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是在叶长衫与伊依两人看来,英平的笑容怎么显得如此的奸诈?
二人久未见面的尴尬已经抹去,见气氛到位,英平便开口说道:“诶...张博士,小子此次前来还有一事相求。”
“哦?英公子请讲”
“嘿嘿,就是...您可认识丰镐书院的院长?”
“丰镐书院?院长?”张正儒思索片刻,随后他神情露出一丝怪异之色,道:“你是说时子由?”
“额...对,我说的就是时院长。”英平随口应付一下,他哪知道丰镐学院的院长姓甚名甚。
张正儒似笑非笑地说道:“此人……与老夫倒是有过数面之交。”
“那...可否为小子引荐一下?”英平将目的说出,试探地问道。
张博士摆摆手,很坚决地说道:“不熟。”
“不熟?难道以您张博士的身份...还有不熟的?”
“英公子,这您就不知道了,我等虽是太学院里的博士,在普通学子面前还受的点尊重,可人家那是当今皇后娘娘与王尚书的授业恩师,就连王老大人见了都会客套几句,岂是我等能比?”
“唔...这么说来,是有那么几分道理……”
英平托着下巴沉思到,看来这位时院长的身份的确受人尊崇,可他的目的.......就是要见见那位丰镐书院的院长,只有见了那人,自己将来的计划才能施行下去,才能去证实自己的推测正确与否......不过也没事,英平此行下山做了两手准备,此路不通还有另一条,那便是姜家——那个看着客气无比的姜白或许比张正儒管用。
想到这里,英平也就不再与眼前这个小老头废话,带着叶长衫与伊依准备起身告辞。
“既然如此,那就不再叨扰了,小子这就告辞。”
“行,那英公子慢走,回到山上代我向文先生问声好。”
“一定一定——”
“那老夫就不远送了。”
张博士站在屋门口,抬手比了个‘请’的手势。
“不必不必——我们自己走出去。”
英平领着叶长衫与伊依转身向外走去,刚走出屋子英平便说道:“可惜了,本说若张博士能替我引荐一番,就将师父的字帖赠予他呢,可惜......可惜......”
也不知这话是对着叶长衫说的还是英平自言自语,声音不大不小,恰巧传入张博士耳中。张博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登时将耳朵竖得老高,生怕听错。眼见着英平三人越走越远,他连忙高声喊住——
“英公子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