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冻,魏宫宫门前的禁军侍卫正趁着天色昏暗偷偷地搓着冰冷的双手,哈在手掌上的暖气虽稍纵即逝,但这短短一瞬的温暖确让他们感到无比的满足。
忽然,一个人影出现在宫门前数丈之远的距离,几名禁军连忙重新握住冰冷的长矛,生怕被人看见自己偷懒的模样。
天色黑暗,那人手上又没提灯笼照明,直到那人的身影渐渐靠近后,几名禁军才发现这是一名成年男子。男子面无表情,身上穿着一件旧得发黄的袄子,不过最吸引目光的还是他背后背着的那个用布包裹着的巨大的物体,看外形像是一柄剑,可天底下哪有这么大的剑?除非是……咦?不对,这包在外面的布怎么……
就在几名禁军的注意力集中在巨物上时,其中一人忽然横枪相向,口中厉声喝道——
“大胆!何人如此造次?竟敢私用皇族御用之色!”
经这么一提醒,其余几名禁军这才回过神来,仔细一瞧才发现,包裹在巨物外面的那层布竟然是黑金色!这可是皇子皇孙才能使用的颜色,不光是普通百姓,就算你是朝中大臣也万万不能使用黑金色!否则判你个杀头之罪也不足为过!
几名禁军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分分举起手中长枪试图阻拦男子的前行。可不想就在此时,男子忽然从腰间摘下一块令牌随手就扔给打头的禁军。打头的禁军伸手接住沉甸甸的令牌,并借着火光仔细看了看,待他看清令牌上面的图案后,他的表情再次发生了变化,只见他慌忙收起长枪,单膝跪在地上,高声说道——
“小人有眼无珠!还请王爷降罪!”
身后的几名禁军先是面面相觑,随后迅速反应过来,一同跪了下去,口中异口同声地喊道——
“请王爷降罪!”
面对侍卫们的请罪,那人依然无动于衷,他甚至连眼都不低一下,冷冷地说道:“去,告诉戚瑾,让他把王少惊交出来,否则——”
听到‘戚瑾’二字,几名禁军心中又是一惊,这可是当今圣上的名讳,就算你是皇子皇孙,又怎敢直呼圣上之名?
打头的那名禁军终究还是多了个心眼,面对言行举止怪异无比的男子,他试探般地问道:“敢问王爷,您是……”
男子忽然低头盯着那名禁军,空洞、冰冷的眼神甚至比寒冷的黑夜还更令人难受,随后他慢慢说道——
“太子戚明禛遗孤,戚琅。”
戚琅这个名字或许对几名禁军的冲击没那么大,可戚明禛的‘恶名’却是如雷贯耳!当年作乱犯上意欲弑君夺位,若非先帝老魏王及时进宫救驾,只怕景帝就要死于非命!
东宫太子一脉不是已经全数诛杀?怎么还会有个遗孤出现?不过这几名禁军却无暇细究这些,他们再次换上一副警戒的姿态,将长枪对准戚琅。
“大胆刁民!竟敢冒充皇亲国戚!还不给我速速拿下!”
打头的禁军迅速做出判断,他不管戚琅身份到底是谁,都打算先将他擒住再说。
面对凶神恶煞的禁军,戚琅缓缓抬起右手伸向后背。
这个动作可将禁军们吓得不轻,他们再也不讲什么客气,恶狠狠地将手中长枪刺向戚琅,试图先来了下马威。
‘砰——砰——砰——’
就在枪尖准备刺入戚琅身体的那一刹那,几声闷响响起。几名禁军甚至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就感觉自己身子被一股巨力震开,待他们抬起头来时发现自己已被震出数丈之外的距离,而仍在远处的戚琅他的右手仍高高悬在背上,那把巨剑依然靠在他的后背,仿佛从未离开。
打头那名禁军咬了咬牙试图从地上爬起,可他稍稍一用力,一股剧痛从腹部传来,让他浑身顿感无力,他惊讶地看了看自己的丹田处,随后尝试着催动天地之息,发现竟然没有丝毫动静。
“别试了,你们的丹田已被我毁了。”戚琅淡淡地说道。
“什么?”
禁军感到一阵不可思议,自己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有今日修为,怎么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全没了?不!这不可能!
戚琅今日的话好似特别多,他看着满脸皆是震惊之色的禁军,道:“我曾答应老师,倘若有朝一日再回魏宫,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开杀戒,你们……应该谢谢他。”
在几名禁军惊恐的目光中,戚琅默默地穿过宫门,直到最后他的身影被吞噬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
有刺客闯宫!
一道惊人的消息迅速传遍魏宫上下,让原本陷入沉睡的魏宫瞬间清醒、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