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直接往他那边走。
“可是院长还在等着你。”
刘医生在旁提醒她,“还在等你。”
又木纳地重复后半句话,像是为她苦恼。
片刻间又帮她解决:“你去说正事吧,我送他去要去的地方。”
理由正当,给出的解决方案又是现下的最优解,苏缇没有理由拒绝。
陈屿这样想着。
于是他就看着对面的她点点头,贴耳向对方交代一些事宜。
他目光落在苏缇的耳廓凹槽,又下滑到耳垂。
苏缇没有耳洞,耳垂柔软小巧,一看就是耳根子软的。
他们两个说的话像是不方便他听了,就算没有刻意回避他也什么都没听见,只看她一张一合的唇。
感觉自己喉咙发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缇走后,那位刘医生向他走过来,绕了一个圈。
一步步的,他看着对方的侧影、背影,然后正脸。
搭在扶手上的手指微微蜷缩,他错过了一个拒绝的最佳时机。
沿途,有雨滴从斑驳树影上跌落,在地面碎裂开来。
“刘医生是什么时候来康复中心的?”
身后的那人本想帮他推轮椅,但他控制不断加速,几次失手后便识趣地站在他旁边,并肩而行。
“我毕业之后就来了,这么算起来要比苏缇早一年。”
工作的计算时间都要以她为参照物,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心的。
但不管怎么样,对方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陈屿到达斜坡后控制轮椅上下坡,脊背因为地心引力严丝合缝着背椅,整个人重心失衡,然后到达平面后才算是守序平衡。
刘医生在他身边陪着,周围人来人往的都能叫出对方的名字。
或许如果苏缇在的话,待遇也跟他一样。
这时一股陌生的、不属于他的感觉在身体持续发作,很陌生。
鼓动着他的胸腔。
提及爱情,本来就是很多面。
他而因此嫉妒、痛苦、心底开掘出不断翻滚冒泡的泥浆。
在苏缇身上,他第一次品尝到了这些。
“苏缇……”
对方停顿片刻,似乎觉得难以启齿,“苏缇和你是什么关系,我还从来没有她提起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