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良添刚问完,周佐治闻言一怔,随后眼珠子乱转,支支吾吾了起来。
孙良添见此也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虽然黄赌毒同为违法犯罪行为,但是前两者和毒品的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例如在北边,一个人沾了“黄”和“赌”,只要不严重,基本上没有什么危险,很多时候罚款了事。
然而,一旦碰到了“毒”,那只要被抓住就基本上没跑了,等着在每年6月26日成为送给林则徐的祭品吧!
周佐治现在只是涉黄,就算东窗事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但是在外人面前承认自己涉毒那就不同了,尤其是这个外人还是个仇人。
因此,孙良添对于周佐治的顾虑心知肚明,但是他并没有选择继续沟通。而是对着一旁的小弟招招手:“去,打电话给大莱,让他马上过来!”
“好的,天哥!”小弟应了一声转身就要走,却被跪在一旁的周佐治一把揪住了裤腿。
只见他打了个冷颤,求起饶来:“天哥,还是不用麻烦大莱哥了。我听说他昨晚扫场子挺累的,还是让他歇歇吧!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如果说孙良添是周佐治最不愿见到的人,那么排第二的一定是大莱。
孙良添在他眼中是狠人,说收拾你就收拾你,管你背后是谁。而大莱对于周佐治来说则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刻钟硬是加码到一个钟头,简直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一个钟头,整整一个钟头,你知道我这一个钟头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吗?!
周佐治心中无能狂怒,但是他清楚,自己现在得罪孙良添实在是得罪的太狠了。要是再次落到大莱手里,鬼知道自己会受到怎样的折磨。
“天哥,潇洒的确是走粉,不过具体细节我不知道啊。”周佐治苦着脸说道。
“你又不知道了?”孙良添眼睛微微眯起,透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神色也变得不太友善起来。
周佐治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潇洒手下都有明确分工的,每个人各自管理自己的事情!我负责的就是到各个场子里去推销那些果盘妹。”
说到这里,周佐治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改口道:“不对,不对!我不是负责这件事的,我只是众多推销果盘妹的人之一而已,我可不是主犯啊!”
孙良添根本没有心思听他在这里推卸责任,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沉声问道:“那负责走粉这块的是谁?”
周佐治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很没义气地把两个兄弟的名字给爆了出来:“深水埗那边是沙皮在负责,荃湾这边则是刀疤哥在管理!”
孙良添满意地点点头,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接着追问道:“那个沙皮是谁?他现在在哪里?”
周佐治介绍道:“沙皮是潇洒的心腹,不仅负责深水埗那边走粉这块的事,同时还管着潇洒哥的那些个鸡窝。今天条子过去深水埗扫场的时候被抓了。”
“那刀疤呢?”
“刀疤哥,倒是在荃湾,只是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躲起来。”
“能不能找到他?”孙良添问道。
周佐治想了想:“他在乡下有个村屋,是他奶奶留给他的,他人也许在那!”
出卖兄弟这件事上,一旦开了口,就像是大坝决了堤,再想拦那是拦不住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周佐治把自己能知道消息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交代了下来。说到最后一副绞尽脑汁的表情,生怕自己遗漏了点什么。
对于他的态度,孙良添终于满意。允许他站起来答话,周佐治一开始还不敢,直到孙良添皱着眉又提了一次,这才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