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韩远提出了自己的担忧,本以为郭老爷子有什么好的办法能让齐单心不会有所怀疑,却不曾想老爷子突然脸色一变冷哼道:“哼!若是齐家不信,那就说明这逆子连上天都不给机会让其改过,命中该是如此,怨不得任何人!”
韩远闻言,不禁有些怜悯的看了眼郭振兴,这一旦踏出郭家大门,对他来说生死便是五五开,是死是活皆看天意了。
“郭大少爷愿意配合吗?”韩远问道。
郭振兴明显犹豫了片刻,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而郭老爷子却冷声道:“哼!这逆子若不愿意配合,与其死在外面,不如让老夫送他一程。”
郭振兴闻言,急忙说道:“愿意,孩儿愿意配合。”
“既然如此,那燕某便试试看吧!”韩远抱拳说道。
随后郭老爷子叫来知情的几个下人,包括那四名丫鬟,吩咐他们今日之事不可向其他人透露,哪怕是郭府其他的下人都不可说,并且近期不允许他们出郭府的门。
原本郭老爷子准备请韩远在府中用完午膳之后再由他离开,但韩远担心自己被其他人看见便婉拒了;跟郭振兴约定好下午见面的地点之后,韩远便从郭府翻了出去。
出去后的韩远便先提前来到了与郭振兴约定好的地方,他四处打量了一下便来到旁边的一处茶水摊坐了下来。
就在韩远独自一人喝茶之时,不远处走来一位满脸络腮胡,全身上下的衣物都缝满了补丁之人;此人看上去穷困潦倒,但身上却显得极为的干净,不像是那种流落街头无家可归之人。
他走到茶摊,对着茶摊老板微笑抱拳说道:“老板,可否施舍一碗热茶暖暖身子?”
但似乎他刷脸失败了,只听老板骂骂咧咧的呵斥道:“哪里来的叫花子,赶紧给老子滚,别影响老子的生意!”
那人被老板这样呵斥也不生气,他仍旧笑眯眯的对着老板说道:“老板,还望行行好,一碗热茶我喝完便走,不会影响到店里生意的。”
老板抄起身旁的棍子吓唬道:“你再不走,老子给你两棍子你信不?”
那人见状,只能抱拳说道:“打扰了!我这就走。”
在此人准备转身离开之时,韩远却开口道:“老板,给这位兄弟上一壶热茶,再加两份点心,钱我来付。”
老板闻言连忙笑呵呵的应道:“好嘞,客官。”
那人闻言也回过头来,他微笑的向韩远点头表示感谢,随后便走到韩远桌前坐了下来。
很快茶摊老板就提来一壶热茶,并端上来两份点心,这人连忙给自己倒上一杯热茶,然后也不顾茶水的滚烫便喝了下去。
韩远见状便笑道:“很好奇你们苦修流派的功运师平日里都是这么过活的吗?”
其实韩远看见这人时便知道此人是功运师,也只有功运师才会有如此打扮,当然这些都是苦修的功运师,那些被人雇佣的平日里还是挺光鲜亮丽的。
那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恍然了,他微笑抱拳道:“原来是道友!今日倒是让道友看笑话了。”
韩远摆摆手回道:“燕某岂敢笑话道友,苦修流派的功运师是燕某极为佩服的流派,怎敢取笑呢!”
此人却是微微淡笑回道:“苦修不过是我们的修行方式,与其他派系修行方式并无不同;别人可能觉得很艰辛,但我们却恰恰相反,倒是能在其中找到不一样的乐趣;尝遍人间冷暖,修得人生圆满,又何尝不是一幸事呢?”
韩远端起茶碗说道:“以前总认为苦修的功运师是被逼所致,今日听道友一言才知是燕某以前眼光短浅了,燕某以茶代酒敬道友!”
此人随即也微笑的端起茶碗。
之后在交谈中韩远才知道此人名叫那罗,并不是大夏人士,而是从大陵国一路游历至此;他说一开始自己也不是走的苦修一路,而是经历了一些事情后,才开始云游四海,苦修道法;虽然一开始确实感觉很枯燥艰苦,但久而久之,看多了人世间的疾苦,他开始觉得自己所选的道路是正确的;能在有生之年为这个世间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他觉得再苦也是值得的。
听到后面,韩远越发的开始佩服他们这一派系的,这种如同苦行僧般的修炼可不是谁都能坚持下来的,即使他们不会受到肉体上的痛苦,但精神上所要承受的压力,可不是普通修士能接受的。
“那兄,你的下一站准备去哪里?”韩远询问道;他知道那罗是恰好经过蓝洲城,因此不会在此地停留太久;苦修功运师不会刻意去寻找需要帮助的人,而是一切随缘;但倘若遇上了,他们便会倾尽全力的去帮助对方,哪怕是搭上性命他们也在所不惜。
所以有时候韩远又觉得他们这种人挺傻的,完全理解不了;但其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在有些事情上面,他自己其实和他们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暂时还未有考虑,准备先在蓝洲城待个两天,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可能会往东走吧!”那罗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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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有下榻之处?”韩远又问道。
那罗摇摇头,他知道韩远接下来会说什么,便婉拒道:“谢过道友的好意了,不过贫道打算独自四处看看,就不劳烦道友了。”
韩远闻言也没有过多的挽留,便抱拳道:“既然如此,那兄若是这两日有需要在下帮忙的话,请到此来寻我;若是我不在,便将事情转告给这老板,我知道后会第一时间就来寻你。”
“多谢道友!”那罗抱拳感谢道。
随后韩远站起身来,与那罗抱拳道别后便离开了茶摊;他算了下时间,郭振兴理应到了与他约定的地点,因此才匆匆与那罗道了别。
担心有人会监视郭振兴,所以韩远与他说好了等他先到,自己才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