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一个领主,他奈良家少爷的身份还能兜得住,杀两个,杀十个,杀一百个……整个奈良家都得陪葬。
人啊,得量力而行。
只是这样,不像是奈良樱落了。
奈良樱落在手中的小本子上写着:“人要高尚其理想,知奋斗,有独立心,有立足之地,事要办的精细,小不谨,大事败矣。”
写完这些他将这张纸撕下来然后交给了一个月牙头的剑客。
这个剑客拿着纸塞到了胸间,然后故意走的慢了些,慢慢的落到了车队的后方。
奈良鹿鸣却是悄悄的走到这个剑客的面前,他的眼眸变成灰色。
月牙头剑客只觉得身体忽然僵硬,连动一个手指都困难。
奈良鹿鸣非常霸道的将这张纸搜出来,看了看,然后不屑的哼了一声。
“奈良樱落,你也只会写一些不着调的东西。”
看完,他又将这张纸塞了回去。
月牙头剑客看着奈良鹿鸣远去,定定的站在原地,一直到车队远离都没有再动一次。
他就一直守在了那里。
他害怕极了,上忍奈良鹿鸣比他想象的要强大多了。
奈良鹿鸣没有撕了这张纸,只是因为撕了也毫无意义。
……
奈良樱落看到了灾民,也看到了大多数忍者的默然。
灾民们麻木,而忍者们却若观对岸之火,熟视而无所容心。
“这世界之所以这样,这些忍者的态度才是根本。”
因为忍者们掌握着权力,但是却是熟视无睹,更是毫无信仰可言。他们是一群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要塑造信仰,必须从根本处着手,必须发起一场新文化运动。”
“要废旧立新,废积弊之恶,换旧时思想,建立新道德。”
“最近要少看一些理科书籍了,那些救不了国人。文学和哲学才是救世之道。”
“破旧民,塑造新民,需要时间,需要一代人的努力。”
奈良樱落停笔,揉了揉眉心,他太伤神了。
奈良樱落在奈良家族呆了太久,他知道外面的世界残酷,但随着迎亲出来,走了这许多路,才发现远比想象的残酷。
正出神间,一个妇人忽然拦住了车架。
她跪在路中间,沙哑着嗓子:“求求大人,收我的孩子为仆人,求求了,求求了……”
她知道自己已经活不下去了,她想让她的孩子活下来,哪怕只有一丝的希望,她都要争取。
随着她的祈求,那些麻木的靠在路边的饥民们的眼里有了一丝的希望。
他们知道自己在等死,但是谁不想自己的孩子活下来呢。
“母亲,我要和你在一起。”女孩大概八九岁年纪,哭的梨花带雨。她长的十分清秀,过几年一定是个美人坯子。
她的哥哥满脸污泥呆呆的看着车队中的众人,眼中没有丝毫的神采。
“大人们,别看她脏,她洗洗还能看。她可以服侍您,可以给您暖床。”
“大人们,别看他瘦,干活是一把好手,怎么使唤都行。他早就会种地了。他会割麦子……”
几乎所有的忍者都回头齐刷刷的看向骑在红花大马上的奈良樱落。
那一双双眼睛如刀一般,刮的奈良樱落颇为难受。
奈良樱落慢慢骑着马到了三人面前。
“他们叫什么名字?”奈良樱落面无表情的问。
“她叫秀清。”
“他叫秀成。”
“哦。”奈良樱落点头。
“您是收下了?”妇人高兴的问。
“我不收无用之人。”奈良樱落说完便走,毫无停留之意。
在妇人眼中奈良樱落如她遇到的那些大人一样,是那么冷漠无情。
一句话让那妇人如遭雷击,昏了过去。本就饿极了,精神虚弱,靠一口气强撑着,失去了希望就会倒下。
在秀清眼中奈良樱落骑的马是如此高大,大到她遥不可及。
在秀成眼中那马上那大红花是他没见过的红,红似血。
“浪川,救治这位母亲,别让她死了。”奈良雪吩咐着浪川。
浪川叹息着,蹲在这位母亲的身边,伸手按在了她的额头。他的手发出绿色的光芒,这是治疗忍术。
“我看也别救了,浪费查克拉,救活也会饿死。奈良樱落真是虚伪啊。”奈良鹿鸣脸上嘲讽的更甚了,这世道是如此的坏,一个人的力量怎么可能救世。
浪川好不容易才将这母亲救醒,然后掏出了三个饭团,三人一人一个。
给完,浪川再次叹息一声。他是最惜命的人,也最懂生命之珍贵,但是他能做的有限。他觉得奈良樱落完全有能力收养这两个孩子,或许是怕麻烦吧。
“真是可怜啊。”琉璃对佑助说道;“要不,你再抢一次粮?”
“用不着我了。”佑助似有所指的说。
“我想我母亲了。”琉璃看着那披头散发大哭的母亲,忽然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心有戚戚焉。
“越来越觉得师兄不容易了。”佑助望向远处的奈良樱落忽然没来由的说道。
“他的背影看起来好孤独啊。”琉璃也没来由的说。他的背影真的单薄,他这个奈良家的少爷当的也太憋屈。
奈良樱落骑在马上,他的手攥的紧紧的。
他一直以为书中的卖儿卖女只是一个概念,但今日见了才是让人如此的绝望。它不是一个名词,它是一个动词。
他握紧拳头,在心底暗暗发下誓言:“我发誓,有生之年,我一定要改变这个吃人的世道,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