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在巡查这些现在已经属于他的土地。说巡查可能不恰当,他在寻找一个可以去调研的地方。他很想了解他的理论如果落到这周边的农户身上是什么样子的。
他可以想象大概的情况,也可以推理大概的情况,但是落在实际上的细节他还是要亲自去做,因为这样才印象深刻。
因为只有印象深刻了,在他以后若要变心的时候,这些印象将会给予他无与伦比的力量。
这句话可能很难理解,但其实人心就是一个善变的过程。人心怎么能是过程呢?因为心是要在事上练的,冥想苦思辩证这些事情只能让人静下来,静虽能生慧,但这些慧停留的一般都十分短暂,要记住这些慧然后不断的用在事情上就能形成一种自我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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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道理不一定是好的,也可以是坏的。道理没有好坏之分,只是一种规律。这些自我形成的道理可能和老一辈人说的一样,也可能不一样,可能和书上说的一样,也可能不一样,这都无关紧要,因为这些道理是独属于自己的,那就是最好的。
这道理便是心学中的理。这理不遵从于普世的价值只遵从于你自己。如果这理是你生命中所遇之事的总结,那么只是小理。如果这理是你看遍百家之后遵从于内心的选择,那么小理可成大理。
小理易变,随事而变,理变带着心变。大理难变,贵在补充,贵在坚持,贵在热爱。
奈良樱落遵从的理是大理,这理乃为救世之理,但要想走这理,他的心还不够,所以无时无刻都要在事情上练,要主动的去补充。在补充的过程中不断的克服人身为哺乳动物的兽性,并冷静的看待那些拥有野性的人。
心与理要相辅相成才能做事。如果心不够驾驭理,那么心一变就容易痛苦,人一痛苦就想逃,那么理就会随心变,大理就会变小理,小理变成无理,事情也就败了。
心与理的关系,有点类似于太极中的阴阳鱼的关系,是不断在变化之中的。当心中存着理,理中还带着心,便能产生出一股强大的心之力。
理控心,心随理变,而不是心控理,理随心变。前者为太极中的阳鱼,后者为太极中的阴鱼。人要向阳,而非向阴,但阳鱼一定会有划向阴鱼的时候,这个时候要用心学快速的走出来,将阴鱼变成阳鱼。
奈良樱落一直在做自己的事情,他的道理在进步,心也要进步。他的道理太大,他的心若不够大是跟不上的,而心要在事上练!他因为这理已经在感情上心死一次了,但是还远远不够,他的心还要在理的控制下继续变。
要心变而非变心。是主动而非被动。
这些便是奈良樱落如今的做事逻辑。这些说起来很难让人理解,但事实又确实如此。
他骑着马一路疾行,很快就看到了远处在丈量土地的奈良雪。她一个人,认真的做着本不属于她要做的事情。
她听到马嘶鸣的声音,抬头间看到了奈良樱落。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扶正已经歪掉的草帽,问道:“你怎么不在家陪夫人,有空到这里来。”
这本应是调笑的语气,但从她口中说出来却是冷冰冰的,感觉像是质问。
“你这样的性格怎么做内政,不要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嘛。”奈良樱落一边下马一边吐槽。
“我会改的。”奈良雪想了想,认真的点头,然后故意挤出一个不太愿意的笑脸。
“你这样我还是变扭,你随意吧。”
“我准备在这里打造一个办事的地点,我想了想,你一直和山中理美共用一个办公场地不太好,实在是多有不便。”奈良雪说的还算委婉。
“用词精准一点,应该是据点。”奈良樱落笑着纠正道。
“差不多吧。我在丈量这片荒地,你觉得建多大合适?”奈良雪问。
“建多大都可以,但不要铺张浪费,虽然我们现在手里有点钱,但还是实用为先。建好了简单装修一下就行。如果建的太好,那么就不是办事,而是享受。在太过奢华的地方,人心会变。”奈良樱落认真说道,最后一句才是他的担忧。
“我明白的。”奈良雪点头。
“另外,我想和你讨论一件事,关于山中白的情报,这件事很有问题。”奈良樱落认真的和奈良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