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两人你来我往,项容像个木头似的杵在那里。
最后她好不容易找到间隙,试图问一句要做些什么。
结果那人很是嫌弃地摆摆手吩咐:“阿林,快带她去找刘婶。”
叫阿林的官兵把项容交给刘婶后,简单交待两句,人就走了。
刘婶虽然叫刘婶,但看起来顶多四十岁,这个时代没得保养,人显老,估计实际年龄更年轻些。
项容想了想,默默打招呼:“刘姐好。”
刘婶一愣,噗嗤笑了:“姑娘嘴真甜,但还是跟着旁边人喊我刘婶吧。”
“那就刘婶好。”
刘婶很不见外地捏了捏她的胳膊腿儿,“你一个年纪还小的姑娘怎么领了山字牌?”
“没办法,祖传的手艺,到了我这一代只有一个女娃,所以跟着家中长辈学了打猎。”
“这样啊,有门本事还是好的。”
刘婶拿了两套换洗衣服出来,“这是你的工服。”
衣服是灰色的,和草棚里给人检查身体的女子穿的衣服看起来一样。
刘婶指着这排工业风水泥房的最后一间说:“那是你夜里睡觉的地方,除了你,还有我和小云、小赵。”
“我们仨都是城里的寡妇,家里没了壮劳力,只能自己出来找活干——给这些上山的人洗衣做饭。挣了钱养活家里的孩子。”
“对了,屋子后头有个小隔间,是女子专门沐浴的地方,你去洗个澡,把衣裳换了吧。”
听到洗澡两个字,项容眼里简直要放光。
她多久没洗澡了呢……唔,这是个不能细想的事。
起初她独来独往还好些,夜里也能在无人处好好清洗、泡脚。
后来只能偶尔寻到合适的机会,用布巾沾了水擦拭身体。
平时裸露在衣服之外的部位,她甚至不敢擦,怕自己太干净,惹人怀疑。
可能是一堆脏兮兮、臭烘烘的人混在一起,项容习惯了这种味道,她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异味。
可益州的人自然不是……难怪这一路,那个官兵都尽量离她远远的。
方才办事处负责人也不乐意与她多说话,急忙赶她出门。
刘婶看她的眼神也怪耐人寻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