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馅的才三个铜板,项容立即改口,“那算了,就要菜馅的。”
她数着手里的铜钱,买了十六张炉饼。
银钱铜板花完了,剩下的黄金,项容还不打算动用。
她是个生面孔,突然出手品质不低的黄金,一定会被人盯上的。
万一被玄虎山的人发现蹊跷,那就更糟糕了。
等她换了地方,需要买地盖房子的时候再说。
收好炉饼,项容正要出城。
却意外地在城门口附近遇到了段领头。
双方都很是惊讶。
段领头迎上来,热切地问道,“项兄弟……不,项妹子,你被安排去做什么了?近日过得可还好。”
项容没有细说,只道:“在山中四处打杂,日子过得还行,有劳段兄惦记。”
段领头本就是天生古道热肠,又觉得自己是本地人,能帮衬就帮衬点。
“项妹子若是日后有什么难处,遇到什么麻烦,尽管来找我,能帮的我一定帮!”
项容笑笑,没接话。
段领头又道:“对了,你还记得苏月吧?府衙说她年纪太小,不能卖身为奴,被带去了新开的安孤院。”
“听说安孤院是专门安置未满十五岁的孤儿的地方,十六岁后就得替府衙卖命干活。不过那可是个好地方,虽然也要干活,但不仅给吃给喝,还请了先生教孩子们读书呢。”
那不就是类似福利院的地方……
不知道安孤院的设置是因为“老乡”心里的人道主义情怀作祟,还是因为想从孩子的教育入手,去尽量培养一些人才资源。
小主,
不管怎样,这似乎都是一件好事。
她思索间,段领头仍在同她闲聊。
“安孤院在南郊那边,城外南郊有大片的桑树林,孤儿在那边学着养蚕、采果实酿酒,好像还要学些拳脚功夫……也是奇怪,难道能有贼寇敢对府衙的安孤院下手吗?”
学功夫……是要培养成文武双全的打手?士兵?还是死士?
项容见段领头还有拉她入府,吃饭叙旧的意思,连忙抬手道别。
“段兄,我天黑之前,必须回山,这就告辞了。”
段领头有些遗憾,约了下次有机会进府做客。
出了城,项容一路都在纠结,要不要就这么回玄虎山。
要是借机跑路,她该去哪里呢?
如庄河所说,益州各城池之间,关卡多而严密,她拿着凉州的户籍,到哪里都是要被拉去做苦力。
而且她这一跑,就属于“逃兵”,去了别处恐怕直接小命不保。
如果不能留在益州,那去往别州,那更是重重关卡。
说来更糟糕的是,原主对这个朝代的地理区域划分并不完全知晓,只知道都城洛阳、凉州、凉州东边的秦州、以及凉州南边的益州。
毕竟没读过书,何况寻常百姓只管填饱肚子,管他几个州呢。
这也就导致了,项容连益州东边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这种朝代的舆图又属于军事机密,和后世随处可买的地图册不一样,不仅绘制艰难,寻常人根本买不到。
没有地图,不知道走多远才能走出益州。
益州境内对人员的管控如此严格,也许她还没走出去,就被捉住了。
何况,谁又知道东边是什么局面呢?也许根本不收容流民,也许流民同样沦为低贱劳动力或者充军。
或许早在都城洛阳陷入战乱的那一刻,这片土地上的流民就注定要因为天灾、战火,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了。
不知不觉地朝前走,项容还是回到了玄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