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药,她们继续连夜赶路。
到了后半夜,体力彻底支撑不住了,这才找地方休息。
项容把手里的草席给了谢善和,自己则蹭蹭爬上树。
谢善和仰头看她,有些羡慕,“你真厉害。”
“这有什么厉害的?你没爬过树?”
“跟着哥哥们爬过,不过摔下来一次后,我娘训了哥哥们一顿,后来他们就不敢带我爬树了。”
“你想的话,你可以再试试。”
谢善和把手里的草席递给项容,“那我来试试吧!”
她在项容隔壁,找了另一棵树。
手脚并用,循着以前的记忆,往树上爬,中间一度松了力气,往下滑落了一截,接着又抱紧了些,继续往上爬。
虽然中间有波折,掌心也被粗糙的树皮划伤,但她最后还是顺利爬上去了。
谢善和有些开心,“我宝刀未老哎。”
项容勾勾嘴角,“不要学了个词就乱用。好了,睡觉吧,明天早点起。”
在树上睡觉很新鲜,也很不习惯。
谢善和不断调整着位置,再次感叹:“你一定在树上睡过很多次,才睡得那么安稳。”
“是啊,就是习惯了。”
“真厉害。”
“不厉害。我以前还看过有人在绳子上睡觉。”
项容想起以前看过的武侠剧,此刻拿来随口一说。
“哇!那更厉害了。”
“是啊,厉害的人多了去了。”
她们之前很少闲聊,此时离开了桃花镇,各自在树上躺着,反而话多了两句。
迷迷糊糊间,谢善和呢喃着问:“你说,桃花镇现在如何了?”
“不知道,看天意吧。”
白天刚离开桃花镇不久时,路上偶尔能感受到地面的震动。
但都很短促。
项容觉得,要是用原生世界地震知识来形容,大概是三到五级之间的小地震。
只不过比较频繁,是岩浆流动冲击地壳导致的。
这是一个能量慢慢积累的过程,直到冲破火山口,迅速喷发。
而那一刻来得很快,就在隔日的清晨。
此时,项容与谢善和已经继续朝东出发了,她们距离天门山太远,什么都不知道。
昨日陆陆续续奔向天门山麓的百姓们,大多是冲着泉水来的。
但水温高得出奇,泉水上面浮现的热气足以烫伤人。
不要说盛水喝了,就是靠近一些,都被热气熏得难受。
而且和镇中比起来,山麓的硫磺味道简直刺鼻到,让人闻一下就胸口刺痛的程度。
他们意识到不对劲,但他们在镇里时,身体状态就不太好了。
赶来山麓的途中,因为裂缝和塌陷,好多人腿脚都受了伤,让他们再返回镇中,无疑是又一层折磨。
从坚定地奔赴信仰的那一刻,他们就没有回头路了。
压抑稀碎的哭声接二连三地响起,不敢放声大哭。
因为害怕张开嘴,就像其他吸入硫磺过多的人一样,意识昏沉,晕死过去。
也有人忍着刺痛,继续虔诚地对着山顶的神庙跪拜。
生不如死地过了一夜,昏迷的人越来越多。
在夜色里,也曾有人咬着牙,往家中赶。
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家里。
翌日清晨,天边有了亮光的同时,有一片庞大厚重的云团从天门山顶缓慢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