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又点了一些甜点,供三月七他们品尝。
歌德宾馆的甜点很有特色,同时风味也不错,但白言觉得还是跟自己亲爱的助手比手艺还是差了点。
短暂的休息过后,由坐不住的三月七起头,带着星和丹恒就出了歌德宾馆,继续他们的开拓之旅。
白言将壶中仅剩的茶水倒出,感受着整个贝洛伯格中所有人的生命坐标。
苦涩着,犹豫着,徘徊着,渴望着,固守着,迈进着,天真着……
口中歌德宾馆引以为傲的茶水逐渐寡淡,终不似生命般多彩。
悔恨、刚毅、疑惑……复杂的色彩在克里珀堡内混乱着,调和着。
那份疑惑并不来源于可可利亚是否愿意为贝洛伯格付出一切,而是源于对他身份的怀疑。
这是难免的,毕竟可可利亚已经被星核蛊惑过一次,存在警惕性很正常。
算起来,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去某个他创造的文明看看了。
顺便让这位一辈子生活在寒冬的大守护者感受下微拂的春风也未尝不可。
在歌德宾馆结完账,他迈步上楼,来到可可利亚帮他们这些天外来客安排的房间,将门反锁。
四下无人,他一晃身消失在了房间内。
————
克里珀堡。
布洛妮娅已然离去,清冷的办公室中,可可利亚依旧在处理着手边的文件。
只是此刻她的心田多了件心事。
经过星核事件,她多了层层疑心。
只是昨日那位真正为贝洛伯格摘去星核的神明提醒了她,那位扬言给她一个选择的机会的男人是祂的父亲。
一位真正神明的父亲,她翻遍七百年前的人们留下的资料,也难以想象如此伟大的神明身具的伟力。
祂的身份多半毋庸置疑,但是……
“但是祂真的会履行承诺吗?”
清澈的男声再次响起,像是旁白叙述,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
“贝洛伯格的大守护者可可利亚犹豫着,她从来没有亲眼见过春天,对她来说,这是个美好但陌生的词汇。”
这次白言没有束缚可可利亚的身体。
她站起来,转过身,与他对上视线,秀眉皱起:“是你?”
可可利亚认出来,黑发黑眸的天外来客。
在今天上午与那五位天外来客见面时,他甚至没有说话,把交流的部分完全交于那位灰发少女,所以她并未识得他的声线。
白言站在窗边,对她露出温和的笑意:“善意的谎言是生命中的美妙调剂,背弃的承诺是浊污溪流的浑水。”
他没有对自己的身份进行过多的解释,而是轻轻的抬起手来,打出一个清脆的响指。
“终生徘徊于寒冬的孩子,是否愿意感受春风的微拂,聆听夏日的虫鸣,静赏秋天的落叶呢?”
当清澈的话音落地,周围的一切虚幻起来。
当原本的环境远去,新的环境在虚幻的视野中逐渐凝实。
宽阔的翠绿草地上,脚下的草感觉柔软而湿润,它们在微风的抚触下轻轻摇曳着。
空中飘散着淡淡的花香,与远处林中鸟儿的歌唱相互和应,飞蝶在这花海间翩翩起舞,忙碌的蜜蜂则在花间穿梭。
一片片五彩缤纷的花朵,犹如一块块精心编织的地毯,放眼望去,犹如天边的彩虹落入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