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收回,那以后可就不是自家人了。
这个事可是非常严重的。
若是以后始皇帝不把渭阳侯当做自家人,那就危险了。
“陛下,嬴世安与嬴佑两人都是自作自受,臣认为申饬是对的,他们活该。”渭阳侯沉声道。
一旁的魏氏想要开口,被渭阳侯一个严厉的眼神吓退。
“还是叔父明事理,朕其实也是为了锻炼他们两个,若是一直在咸阳胡作非为,以秦法之厉,早晚他们会害了自己。”始皇帝语气转缓道。
这句话说到了嬴傒的心坎上了,嬴世安作为自己的小儿子,他也怕嬴世安给自己作死了。
而且嬴佑是自己最小的弟弟留下的唯一的儿子,嬴傒也不能让自己弟弟断了后,自然要多加照拂。
“陛下良苦用心臣懂,这些年我渭阳侯府处处得陛下隆恩,无以为报,臣愿意出钱修建辽东驰道。”
“叔父,修建驰道可是个大工程。”始皇帝双眼微眯。
“当真。”嬴傒想的很明确,帮助始皇帝就是帮助自己,只要与始皇帝情分不减,渭阳侯府就永远不会有事。
“叔父果然是我大秦的栋梁。”始皇帝感叹了下。
半晌,渭阳侯与魏氏走出了咸阳宫。
走在甬道上,魏氏有些不满:
“妾本来是想要陛下收回皇命,怎么到你这里,还要免费修驰道。”
“闭嘴,妇人之见,谁给你的胆子,竟敢私自来找陛下。”渭阳侯转头训斥。
头发斑白的渭阳侯嬴傒一发怒,魏氏也不敢多嘴。
她就这点好,能够分辨出渭阳侯嬴傒是真发怒还是假发怒。
见魏氏不敢说话,嬴傒负手走在甬道上,叹息了一声:
“陛下越发威压了,心思也是阴沉如海,不可捉摸。”
十几岁的嬴政,嬴傒还能看出其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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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几岁的嬴政,嬴傒已经看不透了,这要到了三四十岁,还能了得?
“你记住,我是陛下叔父,咱家最大的靠山就是与陛下的情分和血脉联系,陛下心里有我,咱们渭阳侯府,就算是一个秦半两都没有了,依旧会屹立不倒。”
青年时期的嬴傒,冲动易怒,所以丢失了君王继承人的身份。
中年时期的嬴傒,冲动虽然减少,但很固执,一心为了大秦,尽心尽力。
步入老年,嬴傒就开始修身养性,也不再如曾经那般冲动,以前很多看不明白的,也都慢慢看明白了。
正应了那句话,人老精,马老滑。
刚刚始皇帝把嬴世安、嬴佑说成自家人,就是再给他们一个选择。
若是一个选择不好,那就危险了。
在嬴傒与魏氏离开后,始皇帝依靠在椅子上,把玩着手中的玉把件。
嬴世安是嬴傒的小儿子。
嬴佑是自己最小叔父的遗孤,虽然始皇帝对嬴佑父亲印象不深,但也要照拂。
这次强行把他们土地征收,确实也有点不好。
“就当投桃报李吧,伏青,拟旨,嬴世安、嬴佑献地有功,取消戴罪之身。”
“喏!”
不远处快速跑来一个宦官,开始研墨。
赵高去了东山找姜妄,只能用其他宦官。
始皇帝没想到,就因为感念嬴傒出钱修建驰道,他取消了两个兄弟的戴罪之身,这两兄弟更欢快了,无意间把辽东的僵局打破了。
当然,这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