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集重兵在这里封锁他的退路,才是正确的决定——尽管凡人士兵注定无法阻止工程术士这样的超凡级战力,但是警戒与迟滞还是能做到的,这将为涅芙瑞塔争取到足够的准备时间。
这满脑子都是小鲜肉的女人,难道就只是单纯的犯蠢了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可真是太好了。
埃斯基笑着,脸上的神情更加阴郁了,这种阴谋仿佛弥漫在空气之中的感觉,总是让他感到分外不适。
从阅读室到向上的阶梯,再到埃斯基熟悉的,白天已经来过的僧侣的朴素房间,一路上一个人一盏灯都没有出现。
尽管提前准备了遮蔽场,但这些准备仿佛都落空了。
在仿佛无边的幽暗之中,埃斯基利用眼中的红光辨别着眼前的道路,转过一个岔口,一个稍
微宽敞的通道之中。
但这里让工程术士在意的,还是突然亮起来的蓝色光芒,以及让他感到熟悉的不适。
又是那种破坏体外魔法节点的法术。
果然,伴随着不适感,一个空灵的女声从埃斯基的头顶出现了。
「你急着去哪儿啊?小老鼠。」
一个石质的平台悬浮在空中,涅芙瑞塔正带着她的王子与其说是坐,不如说是躺在了铺上了丝绸为面料的垫子的宽厚王座上。
而那个秃顶的中年人,还有已经不像是人类的老吸血鬼,正站在她的两侧,就像是忠诚的仆役一般。
随着涅芙瑞塔的出现,道路的四周忽然涌现了大量的士兵,他们举着短矛与盾牌,将通道的每一寸都堵死了。
唯一算是没有堵上的空间,只剩下了头顶那看起来高达十几米的天花板。
乍一看,这些士兵与白天埃斯基见过的那些没有什么区别,但他们脸上的死亡气息,盾牌上的骷髅头,以及仿佛刻画上去不久的符文,都在告诉埃斯基,他们不是单纯的凡人。
浓郁的附魔盾牌之间,仿佛形成了共鸣一般,在通道的所有部分,都形成了一道散发着紫光的墙壁,埃斯基的所有退路,都被堵死了。
「涅芙瑞塔,你的依仗,除开这些士兵,就是你身后的那个法师和他的这种古怪的法术了?」….
埃斯基拔出腰间的地狱之刃,顶着意志的空虚,将次元火焰覆盖在了闪烁着邪恶魔法灵光的黑色锯刃之上。
他的问题让涅芙瑞塔笑得直捂嘴,那双如同猫一般的竖瞳盯着埃斯基,轻声道。
「小老鼠,无论你要说什么,他们还有这种法术的确有效。」
随着在涅芙瑞塔身边的那头老吸血鬼露出自己的尖牙,那台大构造体,以及突然出现的新的僵尸,在空中向着埃斯基的方向飞了过来。
看着那熟悉的憨厚笑容,埃斯基惊怒道。
「你竟然让瘟疫之父的僵尸进入你的神庙,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染上这些,他们所谓的恩赐,到底是什么下场!」
「不需要你来教我,小老鼠。」
涅芙瑞塔看了沃索伦一眼,眼中满是厌恶,她甚至都没有刻意掩饰这一点。
沃索伦感受到了这样的目光,只是微微鞠躬,退回到了涅芙瑞塔身后的阴影之中。
埃斯基看着这样的阵仗,放下了指着涅芙瑞塔的地狱之刃,将它杵在了地上,绿色的火焰将砖石烧红,而后融化成了一团红色的液体。
火焰侵染着工程术士周身,在火光之中,工程术士嗤笑着嘲讽涅芙瑞塔的行径。
「看来尼赫喀拉要提前在你的手中灭亡了,原本它应该在百年以后再灭亡的。」
「什么叫原本,你是哪里来的占卜师吗?小老鼠?可惜的是,不管你说什么,都不会让我留下你的性命。」
涅芙瑞塔看着下面的埃斯基,语气中带上了几分漫不经心,以及恶趣味。
那份眼神,就像是那双竖瞳代表的动物,猫咪在戏耍就要吃掉的老鼠一般,带着些许戏谑。
「我真是很好奇,原本阿卡迪扎王子,尼赫喀拉最后的国王,会因为你的欺骗,而选择联合沙漠中盗匪攻破你的莱弥亚。」
「你到底付出了什么,才让他能够像是现在这样和你和谐相处?就当是满足一个死人的好奇心。」
「不如你亲自说一说吧,阿卡迪扎。」
埃斯基说着一口流利的混沌部落语,他带着不屑的眼神看着王座之上的那个皮肤白皙的女人,尾巴在身后不断晃荡着,白色的鳞片将地面的裂缝刮得沙沙作响。
而这些
话语,也直接让原本躺在软垫上的涅芙瑞塔直接站起了身。
工程术士却只是指着她,对阿卡迪扎接着道。
「这个女人四百年前就死了老公,也就是她的亲哥哥,还死了情人,也就是纳加什最得力的副手,黑色阿克汉。还是这个世界上第一头吸血鬼。」
「尽管总结来说,算是个可怜的女人,但无论怎么算,她都没有办法成为尼赫喀拉的王后的吧。」
「但如果不让她成为尼赫喀拉的王后的话,你是没有办法和她和解的才对,就我了解的涅芙瑞塔来说,不是那么卑微的人。」
阿卡迪扎却只是抚摸着挂在胸口的紫色莲花,垂下眼,不看工程术士,低声道。
「我并不怎么会说北方野蛮人的语言。」
工程术士笑着将最后的几粒亚麻籽放在自己的舌头上。
细小的魔法支点仿佛在舌头上生了根一样,给埃斯基带来了剧烈的疼痛,但总算是让他能够进行正常的翻译了。
「难道说,你是想要搪塞过去吗?我知道,作为王子培育的你,听得懂北方人的语言。」
「说到底,我没有必要回答你的问题,鼠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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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亡而道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