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仁基瞪大眼看着李承乾,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李承乾这招哪是为了大唐,为了百姓,分明就是为了羞辱荥阳郑氏,羞辱他郑仁基这个京兆尹。
气的脸红脖子粗,可郑仁基反驳不了。
要说犯人穷凶极恶,李承乾就说小偷小摸的犯人。
长安城如此之大,这种小偷小摸的犯人还真不少。
忽然,郑仁基眼前一亮道:“殿下,如果犯人逃跑该如何处置?”
魏征和裴寂也是纷纷看向了李承乾,想知道太子殿下该如何应对。
闻此言,李承乾忽然笑了。
“哈哈,这还不简单,所有犯人上手铐手链穿囚服出去服刑,百姓一看便是囚犯,能跑哪去?”
“而且又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犯人,小偷小摸都有人出来救人的话,那就要好好询问郑府尹了,如此重要人物,为何被审判为轻犯,而不是重刑犯。”
“这.......”郑仁基再次语塞。
确实没法反驳。
一些小偷小摸的人,肯定没有什么关系。
要是有关系不至于做鸡鸣狗盗之徒,能跑的肯定是有关系之人,这种人也不可能安排去扫大街。
李承乾冷哼一声,继续道:“每条街上由两到三个犯人清扫,如东市和西市繁华之地,那就派五个六个。衙役或者武侯一个人看两三个人总看得住吧?何况犯人还有手链脚链。”
忽然,他眼神变得凌厉起来:“郑府尹,你可别想出来带着手链脚链不能干活的理由,活动大幅度受限制,可扫地这个能力他们还是有的。”
“臣......不敢。”郑仁基低头拱手道。
现在的郑仁基完全傻眼的状态,没想到李承乾竟然能想出这种办法来羞辱荥阳郑氏。
最主要此等做法合情合理,并不违背任何的唐律。
就连郑仁基都觉得此法甚好。
脑中已经出现不止扫大街一种办法,甚至可以去做一些体力活,减轻朝廷的压力,为朝廷省一大笔开支。
不过这些郑仁基可不会去提议。
要是被李承乾听见,那还不得把郑敞安排去最苦最累的地方。
“好了。”李承乾一挥手道:“此事就如此定了,郑敞扫一月大街,有东宫六率亲自看押,一月之后刑满释放。”
“这......”郑仁基瘪红着脸,又不知道如何反驳,最后只能点点头拱手道:“既然太子殿下已经定夺,那臣先告退。”
“去吧,放心吧,郑敞在东宫吃好喝好,孤不会亏待他的。”李承乾最后还要扎一下郑仁基的心。
走的时候,郑仁基整张脸都是黑的。
可是理智让他保持了冷静。
再谈下去也没有什么好结果,李承乾早就做好了应对。
此时还需要回去从长计议。
在东宫闹起来,说不准李承乾还会给他安一个什么名头,到时候父子双双去扫大街那就笑话了。
毕竟太子可不是陛下,哪怕弹劾冲撞,人家李世民都能忍。
看李承乾的态度,要是敢冲撞他,说不准直接就让人把他押起来了。
崇教殿瞬间安静了下来。
只留下了魏征和裴寂。
李承乾笑吟吟的看着郑仁基消失的背影,这才回过头道:“裴司空,魏师,孤今日表现如何?”
“甚好。”裴寂愣了愣,展现了一个笑容给李承乾。
而魏征表情非常平静,丝毫看不出喜怒哀乐,开口第一句话就把李承乾整不会了:“殿下,如此做,难道不怕荥阳郑氏报复吗?虽然您贵为太子,可五姓七望也不是好惹的,哪怕是陛下都要礼让三分。”
“今日太子殿下想出的办法甚好,可不适应用在五姓七望身上,他们最看重的便是脸面,殿下如此做法,不是在打荥阳郑氏的脸吗,还有他京兆尹郑仁基的脸吗?”
额......
李承乾确实有这样的想法,可办法还是好办法啊。
但看魏征有些生气的样子,他只能微微一笑:“魏师,您是太子少保,孤相信您。”
“相信我?”魏征被李承乾说懵了。
这跟他刚才说的事能搭上边吗?
李承乾很自信的点点头,眼中还迸射出童真的光芒,求保护欲满满。
“魏师,您想,何为太子少保?是不是少年的保护神?孤身为太子,还在少年时期,那么太子少保是不是要保护少年时的太子?”
“你......”魏征语塞了。
突然发现,这么理解也没错。
可是太子少保名头的含义并不是如此啊。
裴寂看魏征都说不出来话了,忽然憋着笑,转身不停抖动着肩头。
太子少保,就是保护少年时期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