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遥心念一动,从空间袋取出两坛灵果酒,将其中一坛往前一推,笑道:“算不上有多了解,但我知晓一些细节和规则,或许可以借此制定出一个合适的对策!”
暮轻歌将酒坛拎至身前,拍开封盖,仰头饮下一大口,脸上的阴霾顿时消去大半。
边遥同样捧起酒坛畅饮了几口,抬袖拭去下巴的酒痕,缓缓说道:“根据‘狩亡决考’的规则,所有参与者会分成两方阵营,一方为逃亡者,另一方是狩猎者。”
“其中,逃亡者一方会先一步行动,狩猎者们则停在原地等待一刻,之后再进行狩猎行动。至于你,应该会被分在逃亡者一方。”
“据我所知,木族人似乎习有一种追踪术,仅仅先行一刻,恐怕无法跑出追踪范围。”暮轻歌皱起双眉,说出心中隐忧。
“所以到时候,你要尽可能直线往一个方向奔行,既然摆脱不了追踪,那就用最短的时间逃出这片森林,只要离开树县境内,活命的几率会大上很多。”
说到这儿,边遥又举起酒坛咕噜了几口,双眉忽然一蹙,低声道:“以幽谷所在的位置,想要跑出树县,估计再快也需耗费三日。如此一来,肯定会被狩猎者追上,动手恐怕是难以避免了!”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只有一个。
木启元究竟会给那些狩猎者下达何种指令?
假如他暗中授命所有狩猎者都针对暮轻歌进行追踪、捕杀了。
那么,后者根本就没有一线生机!
边遥将酒坛抱在怀里,沉思半晌,否定了那个令人绝望的猜测。
他将脸稍稍向前凑了凑,鬼鬼地分析道:“既然木启元要制造一场意外,就不可能做的太过明显,这便是一个契机!想要追杀你这样的剑修,至少需要两名战斗经验丰富的狩猎者联手围攻……。”
暮轻歌一脸平淡地听他讲述,一言不发,只顾着饮酒,神情冷静的出奇。
“最令人头疼的还是规则的限制,狩猎者一方可以结队追捕,而逃亡者只允许单独行动,禁止结伴。”
边遥举起酒坛饮了一大口,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不管我被分到哪一方,到时候我会在你后方跟着。若是你被狩猎者缠住,我便上去助你。”
“事情不可能如你想的那般简单顺利,规则禁止逃亡者结伴,更不会允许逃亡者与狩猎者联手。无论你分在哪一方,你若现身助我,问题也许会更加棘手!”
“到时候见机行事,反正也不用对那些狩猎者留手。我听说教习只会分布在森林中随处游走,在暗中行使观察、监督之责,并不会固定跟随某个参与者!”
大半坛果酒入腹,边遥的面色微微有些泛红,思路似乎有一些混乱。
暮轻歌仰起脖子一口饮尽坛内的剩酒,用一种极为低沉的声音,以玩笑的口吻说道:“你这般铁心助我,到时被木族人发觉了真相,就不担心他们对你动杀心!”
边遥放下酒坛,嘿嘿笑了几声:“反正在这儿呆的有点腻了,总不如在外面过的快活自在,大不了我也跟着你一起跑路。”
闻言,暮轻歌嘴角露出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时光如贼,偷偷捎着酒香,悄无声息地溜走。
半个钟头后,边遥走出小木屋,摇晃着微醺的脑袋,脚步轻快地离开了剑谷。
木枭侧身立在屋口,冷脸望着边遥远去的背影,目光闪烁不定。
此刻,时间尚早。
东谷内,一片安静,因为居住在这里的木族子弟正在西谷进行实战修行。
边遥慢悠悠地登上楼顶,进了自己的屋舍,往床铺上一躺,盯着屋顶的发起呆。
光阴无声,倏快流逝。
不知不觉,天色开始转晦。
渐渐地,谷内响起了人声,正是夜临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