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眼前所见、所知、所感受,核弹并未按预定中爆炸,连安置的炸药也同样未发生爆炸。而此时,七名女生已经挑选完毕,没落人正准备退场了。
我心急如焚,心如刀绞,然而越是慌乱,心思越是容易被看穿,只见「物」一脸坏笑地看着我,像在密谋什么。
“在自责和后悔中,”「物」一面说,一面扭动手腕将我的身体横置过来,臂弯上下来回地摆动,“度过你的余生。”
话的最后,第三次摆动中,抓住我的五根手指突然松开,我被抛到半空中,经历短暂的失重后,身体坠落地面,像个皮球一样向前翻滚,直撞到一饭后门前的台阶才停下。
我感觉胸腔里的五脏六腑都搅碎了,全身每一根骨头都疼,呻吟声止不住地从喉咙里蹦出,身体扭得像条蛇。要不是多了这层淤泥地面,我怕是当场死去。
尽管如此,我还是咬着牙站了起来,就这样结束,我不甘心。
这时,「物」已经带着它的族人往它丢仪器的那个方向离开了,距我有个50来米。
此情此景,仿佛回到两天前,过多的巧合似乎让整件事变成一场带着宿命感的考验,我想世上没什么比重蹈覆辙更让人不甘,于是我追上前去。
对二次失败的恐惧令我暂时忘却身上的疼痛,但身体总是很诚实,我好像突然间不会走路了,两条腿时而前后迈进,时而打在一起。
“别追了。”周昌明在身后喊道,“你又要给他们再次到来的借口吗。”
周昌明的担忧已经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了,我现在只有一个坚定的目的——拿到仪器,将它扔到更远的地方。
随着呼吸的急促,明显地感觉到鼻腔深处有一股腥气在上浮,不一会,口腔里也尝到了腥味。在下斜坡时,这股腥气急速上涌,还没来及捂住嘴巴,一口热血就已经从嘴里喷出,血溅当场。
这口血似是把我的精气神都散尽了,双脚一飘,整个人沿着斜坡滚了下去。倒也节省了时间。停下来后,我强撑起身体,眼睛努力地睁着,四处去寻掉落此地的仪器。
没有!
没有!
还是没有!
是被「物」带走了?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炸响,我急忙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黑山所在的方位。我喜出望外,心想这回终于可以结束这一切了。
然而,这声爆炸带来的不是希望,而是戏弄——核弹依然没有爆炸。有很多种猜想划过我的脑海,例如核弹无法被这种方式引爆、炸药当量不够等等,最后我怀疑是自己脑子摔坏出幻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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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看见已经离开的「物」风尘仆仆地折返回来,我知道刚才那一声爆炸是真实的,只是命运又再一次抛弃了我。我救不了杜莱优,救不了渔子霏,救赎不了我自己。可笑的是,即使核弹当下爆炸,我依旧谁也救不了,真是一场毫无意义的闹剧。
30米、20米……
「物」即使残了一只手,废了一条腿,它的奔跑速度仍然快得惊人,那赫然的冲击感同它当初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时一模一样。恍惚间,我觉得「物」好像变成了一辆疾驰的火车,沙尘滚滚,噪声震天,地面都好似在震动。
我会被撞死还是会被一拳打死?不管是哪一种,我都有种不情愿的感觉——虽说没人会心甘情愿地接受死亡,我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或许是不想死得太窝囊吧。
于是我再次咬着牙重新站起来,打算用这副破烂不堪的身躯截停这辆急速狂奔的火车,如同一个勇者,面对多强大的敌人也不退缩。
5米、4米、3米、2米、1米……
就当「物」快要和我面贴面之时,眼前的色彩突然被刺眼的白光淡去,几乎同时,一声巨响炸裂天空,空气在震动,天地在动摇,在这零点零几秒的间隙里,我明白到一件事——
核爆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就一秒种,再次睁开眼时,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左千子的脸。她披头散发,蹙着眉,一副我快要不行的表情看着我。
悬在她头顶的是一面熟悉的天花板,这里是一号饭堂的就餐大厅,我躺在一张透着凉意的不锈钢一体式餐桌上。
“……你醒啦!”
“杜莱优和渔子霏呢?”我艰难地从嘴里吐出话,“她们已经被没落人带走了吗?”
“你先别起来。”左千子按住我,“她们没事,没被带走。”
“没被带走——”我呻吟一声,顶着全身的剧痛继续说,“怎么回事?我是昏迷了吗?昏迷多久了?期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
“不要激动,你有两条肋骨断了,杜莱优才刚帮你包扎好。”
“她人哪?”我四处张望,发现这里只有我和左千子两人,于是又问道,“其他人呢?”
“大家都到外面观察情况。”左千子回答说,“我们好像又进行了一次穿越。”
“穿越!那……那只猩猩怪物有跟着一起穿越吗?”
“……好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