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达聪的觉悟高了不少,出去的这一趟已经在悄然地改变着他。进步的人看起来总是那么的顺眼。
“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孙毅杰催促覃达聪回到正题。
覃达聪把包放回原处,接着说:“希望没有了,目标也没有了,我倒还好,歌德诗就显得十分失落。我们回程走得很快,一是因为有经验,知道该怎么走,哪里安全,哪里不安全;二是因为歌德诗带出来的东西不止有炸药,还有一台仪器。”
覃达聪又转过身,从凳子底下拉出另一个军用背包,从里面翻找出一件大家都熟悉的东西。
“仪器间可以相互搜索并拟制出地图,我们就是根据显示器上的规划路线回来的。可是到回程的最后一天失去了你们这边仪器的信号,幸好路线并不复杂且已经熟记心中,不然还要迟几天回来。”
喔!原来他们是这样回来的。之前我就有想过他们是怎么在偌大的森林里做到不迷路的同时还能认路回来,原来是这样子。
覃达聪把仪器交到杜莱优手上。
“虽然现在没什么用了,但还是由你保管吧。”
“好。”
覃达聪又接着说:“带去的食物早已吃光,一路上我们唯有靠吃野果、喝露水活命。就这样走了两天。经过两天时间的调整,歌德诗才重新振作起来。她急于教我俩制作炸弹的方法,又像填鸭似的教予我俩许多知识,看着她的认真劲,我和邝秀婷都有不好的预感。回程的第五天,最坏的结果出现了——猩猩怪物又来了。歌德诗比上一次淡定,甚至有些过于淡定。她搂着几个制作好的炸弹为我们殿后,那时我已经知道她是抱着赴死的决心为我俩争取时间。看着她岿然不动的背影,我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逃跑的时候,能听到她一直在喊‘延续人类的文明’,之后就是一声又一声的爆炸声。……后来又走了几天,我们就回来了。后面的事情你们也知道,就不再复述了。”
他们这一趟的经历我算是了解了,经历这样的事情,怪不得覃达聪和邝秀婷会在对待奇这件事上出现两种不同的态度。他们无论出现什么样的态度都是正常的,他们不疯掉其实就已经超越正常本身。
其他人在问细节,我不感兴趣,把饭吃完便走开了。在大巴车的车顶,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似乎有一点闪烁的频率更快、更亮,像是人的眼睛在一眨一眨。
七点已过,陆陆续续有人醒来。其中有一女生过来询问我是否能去上厕所,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又有另一女生过来询问同样的问题,我当场愕住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小心地回她们:
“可以。小心点,别走太远。”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成的领导人,我讨厌这种感觉,因为在我看来领导人是要对你所领导的人负全部责任的,这种责任过于复杂和庞大,非我之流所能承担,所以我不喜欢,不喜欢平白无故地给自己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像止不住的喷嚏,一人醒来,更多的人便跟着醒来,最后大家都醒了。
“肚子好饿呀。”
这是杜莱优醒来的第一句话。我摸了摸肚子,同感饥肠辘辘。吃的东西自然是不缺,主要是油和盐没有摄入,所以提不起劲儿。
“我也饿了,下去吃点东西吧。吃完我想进饭堂里看看。”
早餐过后,杜莱优驾驶皮卡车领着我进入了一楼大厅,查看昨晚的“盛况”。如预料中,地上到处都是开膛破肚被啃食过的流浪狗尸体,奇怪的是楼上的流浪狗却一个不见。照这规模,昨晚下来的估计不少,而且都精得很,专挑更容易消化和更有营养的内脏来吃,吃完就又猥琐地躲回楼上,真是狡猾至极。
“尸体果真无法成为二次毒杀的媒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