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芷月也收回目光,并分析起了当前形势:
“不错,如今最有力的物证应当还存在于唐家堡和国师府内,可唐家堡远在西蜀国,往来一次多有不易,而国师府自从你和燕姑娘的事件后便加强了府内防备,一时也难以再像从前那般伺机潜入……”
凌骁把话认真听完了,却不明白南宫芷月是何意:
“那你的意思是……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南宫芷月将头微微沉下,神色忽有些许落寞,似在进行着复杂的思想斗争。
随后,她抬步向前缓缓走去,一边走一
边低声说着:
“我想来想去,当下若想有所进展,似乎也只有一个安全些办法了,虽然不甚光彩,但只有你我二人的话力量实在过于薄弱,如今也不得不用了……”
凌骁茫然不解,追问道:“什么办法?”
南宫芷月默不应声,随后她停下了脚步,只是背对凌骁,并没有转过身来。
凌骁一直注视着她的背影,却再也没有多问。
夜晚,万荣城王宫内,永寿宫。
明月当头,一座座精致奢华的楼宇建筑在皎洁月光下熠熠生辉,屋檐棱角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金龙,昂首挺胸,大显威仪,偌大的庭院内有一潭清泉不时涌动,浮萍满地,碧波荡漾。
这里便是中阳国国主的寝宫,在这幢宫宇的正门前,只有两名守夜宫仆伫立待命,他们一刻也不敢走开,原因正是那屋内还未熄去的灯火,显然其中的主人还未睡去。
室内,一名身着金黄色睡袍的男人正自端坐在龙案前,几摞厚厚的奏折垒放在眼前桌上,他却无心观之,且神色自顾迷离,俨然一副心不在焉的样态。
这男人看上去已愈五十,阔面宽额,鼻挺如峰,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威严中又带着几分儒雅,此人正是当今的中阳国国主——轩辕昌。
此时的他似乎正被繁事所扰,以致时辰虽晚却无丝毫睡意。
一旁的烛火反复跳跃,使得他脸庞上的阴影也若隐若现,不期然间,竟又平添了几分憔悴。
砰,砰,砰。
几声轻微的敲门声把轩辕昌从迷惘中唤醒,他听到后颇有些不耐烦:
“何事?”
敲门的宫仆低声回言:“主上息怒,奴才只是来向主上通报,赤成国师前来前来拜宫。”
闻言,轩辕昌一下子精神了不少,他立刻坐直身形,应允道:
“准奏。”
“是。”
门外宫仆呈命退下。
轩辕昌简单收拾了一下身上的衣物,虽然他对赤成道祖此刻觐见抱有疑惑,但仍然决定正礼接待。
不一会儿,门扉上又传来了几下清脆的敲门声,随后一个浑厚的人声从门外响起:
“主上夜安,老臣赤成请见。”
国主欣然回之:“请进。”
随着国主话音落下,精致的红木大门被缓缓打开,而后一名穿着整洁赤红道袍的老道士从门外缓步走入。
正是赤成道祖。